我和寧志忙下車跟在鄭勇身后跑步前進。
我被頭上厚重的頭盔與外面的世界隔絕開,只聽得見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聲,漸漸地,覺得連氣也喘不上來了。
幾十名武警戰(zhàn)士手持著槍,面朝外呈半圓形,處于警戒狀態(tài)半包圍著死刑犯。
這方圓幾百米像是被這世界暫時遺忘了似的,天地間只剩下黑白兩種顏色。
鄭勇第一個就位,在距離人犯一米的地方抬起槍對準犯人的后腦勺,沒有絲毫遲疑就開了槍。
“嗒”的一聲槍響,隨著鄭勇的身體在槍后坐力作用下快速有力的一顫,犯人應聲一頭朝前栽去,抽搐了幾下徹底沒了動靜。鄭勇湊近一步低頭確認犯人已死,轉身一路朝車跑去。
我只覺得嗓子發(fā)干,想咽口口水,卻發(fā)覺嘴里更干。我硬著頭皮走到犯人身后抬起槍對著那犯人的后腦勺,耳朵里開始轟鳴起來。
我定了定神,長舒一口氣,死盯著準星,很快在我的眼里除了準星和準星對準的目標外,什么也看不到了。我心一橫,牙一咬,扣動了扳機,我的身體在子彈出膛產生的后坐力下快速晃了一下,恍惚間仿佛能聽到子彈沖出槍膛,穿過一顆頭顱打入地面沙石的聲音。
聽著在晨曦空曠的野外回蕩的槍聲,我勉強低頭看了一眼栽倒的死刑犯,轉過身,咬著牙拼命甩了甩頭,想晃醒陣陣發(fā)昏的大腦。在往車里走時,我發(fā)覺兩條腿像是踩在棉花堆里一般使不上勁兒,我大口地喘著氣,連拖帶挪地朝車的方向移動著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