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南苑機場的軍用停機坪前,我給警衛(wèi)看了證件,警衛(wèi)敬了個禮說:“正等著你們呢。”
跑道上停著一架老式的俄制螺旋槳飛機,兩個戰(zhàn)士正往機艙里搬東西。
我身后跟著鄭勇和寧志,一路小跑到飛機跟前,我問其中一個搬東西的戰(zhàn)士:“需要幫忙嗎?”
那個正在搬東西的戰(zhàn)士穿著軍大衣,戴著棉手套。聽完我的話,他把幾乎遮住眼睛的棉軍帽往上推了推,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自己身后堆得像小山一樣的箱子,喘著氣沒有說話。我被一陣寒風吹得打了個寒噤,心想還是別假客氣了,忙說:“那好吧,需要幫忙別客氣,我們先上去了?!?/p>
從地面到機艙門沒有舷梯,只有兩只木質箱子墊腳,機艙門口結著一層薄冰,沒法下手抓。我們三人你扶我,我拽他,連滾帶爬地爬上了飛機,鄭勇說:“咱這是搭飛機嗎?我怎么覺得像是搭老鄉(xiāng)的騾車?”
飛機兩側是兩排用大號鉚釘固定在機身上的木質長椅,尾部被巨大的尼龍網罩隔開的應該就是貨倉了。剛才那兩個戰(zhàn)士正在把機艙外的那些箱子往里堆。機艙門敞著,外面的冷風一個勁兒地往里灌,我找遍了機艙里的每個角落,也沒找到一個能稍微舒服點兒的地方。我敲了敲駕駛艙門,駕駛艙門隨即被人從里面嘎吱一聲打開,里面的兩個飛行員扭過頭看我。我說:“什么時候飛?有點兒嗎?”
其中一個說:“帶煙了嗎?”
“帶了,什么時候飛?”
他起身縮著脖子走出駕駛艙說:“快來根煙?!?/p>
我給寧志使了個眼色,寧志摸出煙給了他一根。他縮著脖子豎起衣領,摸出打火機啪嗒啪嗒地點不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