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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舞臺上的政治》第1章 思考與關注世界政治(19)

世界舞臺上的政治(插圖第12版) 作者:(美)約翰·魯爾克


像現(xiàn)實主義一樣,自由主義的復蘇也是時代的反映。如前所述,現(xiàn)實主義在“二戰(zhàn)”爆發(fā)之后、冷戰(zhàn)高潮(20世紀五六十年代)之前獲得了令人擔憂的學術界支持。然而,20世紀70年代之后,冷戰(zhàn)局勢趨于緩和,國際圖景看起來非常不同,自由主義開始復蘇了。自由主義者提出許多主張,反映了時代要求。其中一點是,現(xiàn)實主義的假設使世界陷入了“沖突的心態(tài)”(a mind-set of conflict),有可能導致文明的毀滅,尤其是在核時代。這種關切促使一些學者開始從學術的角度“探索價值觀(諸如和平與正義)在全球政治中的實現(xiàn)”方式(Falk,1986,16)。自由主義強調(diào)民主的擴展以及“民主和平論”方面的工作。這一觀點(在第6章中會詳細論述)是與現(xiàn)實主義核心假設相抵觸的。現(xiàn)實主義認為所有國家都會相互爭斗,無論民主與否。自由主義者也注意到了聯(lián)合國作用的擴大、歐盟的成長及全球合作的其他例子,指責現(xiàn)實主義無法解釋這些變化(Nye & Keohane,1970)。

古典自由主義與新自由主義

如同早期的現(xiàn)實主義,自由主義很快就分裂為兩個思想支流。古典自由主義(classic liberalism)是其中較早的一支,是理想主義的直接派生。像古典現(xiàn)實主義一樣,古典自由主義是基于其人性觀點的。然而,不同于古典現(xiàn)實主義者的悲觀態(tài)度,古典自由主義對人性持樂觀態(tài)度。在這個意義上,他們將自己的知識譜系追溯至讓-雅克·盧梭(Jean-Jacques Rousseau,1712-1778)等政治哲學家。在《社會契約論》(The Social Contract,1762)中,盧梭認為人們在公民社會中結(jié)合在一起,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與競爭性的自力更生相比,合作更能夠改善他們的生存環(huán)境。當代自由主義者將這一觀點運用到全球社會,認為人類以及國家通過聯(lián)合起來建立一個合作與和平的全球社會,能夠更好地生存。

在20世紀七八十年代,新自由主義(neoliberalism)差不多與新現(xiàn)實主義并駕齊驅(qū)。新自由主義者(neoliberals)贊同新現(xiàn)實主義者的以下觀點,即在無政府世界體系中,主權(quán)國家之間的競爭會導致沖突。然而,新自由主義者認為這個體系并非新現(xiàn)實主義者所聲稱的那樣近似無政府狀態(tài)。按照新自由主義者的說法,這個體系是以復雜的相互依賴(complex interdependence)為特點的。這意味著各個國家通過貿(mào)易和其他許多經(jīng)濟的、社會的交流聯(lián)系在一起,促進了合作、限制了沖突。復雜的相互依賴也促使人們更頻繁地運用國際法,創(chuàng)建更多、更有效力的國際組織,以處理正在擴大的國家間聯(lián)系。反過來,國際法的傳播和國際組織的重要性也逐漸減少了無政府狀態(tài),因此也減少了體系中的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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