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喚幾聲,黎瑤仍然沒有反應(yīng),蘇漓心急如焚,猛地抬頭,對東方濯咬牙質(zhì)問道:“靜安王,你還愣著做什么!即將過門的未婚妻昏迷不醒,你為何能夠如此無動于衷?難道在你的心里,女人的生死,永遠都是這樣的無所謂嗎!”她心緒激蕩,字字鏗鏘,擲地有聲,掩飾不住憤恨的目光,直瞪著面前這個毫無反應(yīng)的男人。
東方濯垂視著她,忽然大步上前,一把將蘇漓扯進懷里,死死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揚起頭來。她那雙漂亮眸子毫不掩飾地透出憤怒仇恨的光芒,恨不得立時化作利刃,將這恨到骨子里的男人凌遲至死。
東方濯的眼眶有些發(fā)紅,恨聲道:“你看你,還是這樣恨我,竟敢說你不是黎蘇?”
蘇漓死瞪著他,一字一字說道:“黎蘇小姐乃攝政王府嫡出千金,又是當今陛下欽賜的明玉郡主,身份尊貴,豈是我這等不祥之人能與之相提并論的?!彼D了一頓,繼而又凄然笑道:“只可惜這樣一個人,卻被人冤枉陷害,一世清名被傳得面目全非,就連死后……尸身既不可葬入皇陵,亦不能進黎家祖墳,最后只埋骨在一處偏僻山溝……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我、如、何?”東方濯半晌方從齒間逼出這一句。
“若非是你誤信讒言,辱她休她趕走她,她又怎么會死!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王爺難道都忘了嗎!”她強抑住心頭的恨意,指尖幾乎掐進肉里。
東方濯眸光亮得駭人,手中猛一用力,幾要將她的下巴捏碎。他語聲輕緩,似在自問:“忘?她給予本王的恥辱,本王怎么可能會忘!”
蘇漓吃痛,推他不動,內(nèi)心憤恨,不知如何是好,東方濯只是牢牢盯住她的臉,厲聲又道:“倒是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黎蘇,倘若你不是她,又以何種身份在此質(zhì)問本王?!”
蘇漓憤然回道:“蘇漓僅為黎蘇小姐的朋友,本無權(quán)過問她的私事,但此等人神共憤之事,任何一人也不會冷眼旁觀!”
“與本王作對只會自取其辱!”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你——簡直膽大包天!”東方濯停了一瞬,渾身的怒氣,幾欲逼得人不能呼吸。
蘇漓卻昂起頭,傲然與他對視,眼中毫無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