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爾都喜形于色,心里甚是感激東方澤。晟國語言他學(xué)得不精,多虧身邊有個速穆時常幫忙翻譯。糟糕,這一通狂追,早不知道把速穆丟哪去了!不過眼下找人要緊,一時半刻也顧不上他,只得緊隨東方澤上了馬車,向城外十里坡駛?cè)ァ?/p>
這段路程并不算遠,快馬加鞭不多會兒便能追上那幾人,但東方澤似乎并不急于趕路,斜倚在舒適的軟墊之上,與這位汴國使節(jié)輕松閑話,言談中對汴國的風(fēng)土人情表現(xiàn)出濃厚的興趣。
忽爾都心里記掛著那逃走的女子,哪有心思講什么汴國風(fēng)俗。此刻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分明心不在焉。
東方澤笑道:“將軍是汴國第一名將,想必見多識廣。本王聽聞貴國有一種非常名貴的植物叫情花……”
聽到“情花”二字,忽爾都臉色忽地一變,冷冷地盯著他,沉默半晌,只說了一句:“本國有規(guī)定,情花非皇室中人不可見,忽爾都自然也沒見過。”
東方澤微微一笑:“本王素日無事,喜歡研究奇花異草,據(jù)說這情花劇毒無比,花既為毒,也為解藥,很是奇特。不想居然連將軍也沒見過,可惜,可惜!”
忽爾都動了動嘴,沒有說話,臉色卻不太好看。
東方澤識趣地不再追問,心卻莫名沉了下去。情花,非汴國皇族難以接觸,那浴池中的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車內(nèi)氣氛沉默,似乎隨著緩緩?fù)O碌能囕喴黄鹉 ?/p>
東方澤心神一斂,伸手將車簾挑起,夜幕已將十里坡籠罩,數(shù)十丈外的城隍廟內(nèi)燈火初上,隱約可見殿內(nèi)人影晃動。
忽爾都問道:“在那里?”
東方澤輕輕點頭。
“那還等什么?”
“使節(jié)大人不要著急,還請稍待片刻?!?/p>
忽爾都不知道東方澤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得耐下性子等著。約莫過了一刻鐘,仍是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心中又焦急起來,那女子狡猾如狐,若是一不小心從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那可真是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