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糊不清地唔了一聲,呼吸漸漸粗了起來,驀然停了下來,接著抬起頭來,那雙漂亮的墨眸中竟帶了幾分媚色。他一傾身便將我壓到床上,開始抽解我腰上的帛帶。
我攥緊身下的云錦,扭頭看向上面刺繡精致的翔鳳游鱗,看到眼睛脹痛,視線模糊。
這一刻,我才懂得真正的酷刑,是這般難熬。
也許是感到我的僵硬和不情愿,他慢慢停了手中的動作,凝眸靜靜看著我,驀然一聲輕笑,將手中的帛帶一扔,翻身坐了起來。
“勉強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一開始不要來和親!”他不無嘲諷地說,想了一想又道,“不,你如果不出來和親,就無法拯救國家于危難之中,無法讓家族重新振興!”
他一把扣住我的下巴,狠狠地抬起,眸色冰冷地道:“洛溪云,你腦袋里只有忠君愛國這四個字嗎?”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咬牙看著他。他哼了一聲,驀然放手,一甩袖子出去了。
我如遇大赦,胡亂將寢衣穿了,才覺得陣陣虛脫。
羊脂白玉梳泛著素白光澤,在大紅衾被中更顯得玉潤可愛。我抿著唇撫摸著梳子,終于忍不住落下清淚。
如果這真的是一把關(guān)乎天下的寶物,那么我的手中就多了一份籌碼,去扳倒南詔。
“娘,你已經(jīng)把玉梳給女兒了,為什么還對其中的秘密諱莫如深?”
翌日,晨光熹微,朝陽攀在高高角梁之上,一眨眼功夫便躍出云層,在重重宮闕上撒下點點金箔。
早在窗外烏漆麻黑一團的時辰,我披了衣裳起床,并不點燈,枯坐在菱花鏡前想著心事。幾個宮女從窗下閃過時嚼了舌頭,只道江朝曦很早便乘著一抬肩輦離宮上朝,臨走時特意吩咐不要驚動我。
南詔皇帝上朝前一天從不寵幸妃嬪,也不會在妃嬪宮中過夜,所以昨晚在南詔后宮是頭一例。
我靜靜地聽著,并不出聲。
花廬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試著喊了兩聲“娘娘”,我才回過頭看她。她有些忐忑,欲言又止,見我神色漠然,只好上前為我梳著頭發(fā)。我想了一想,道:“花廬,昨晚上皇上是在外間睡的?”
“是,還是奴婢伺候就寢的。”
“還有其他宮女伺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