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進這樣的行為,我看得多了,卻不希望張進也是那群人之中的一人,畢竟能走到最后的又有幾人呢?難道權(quán)勢真的那么讓人難以割舍嗎?
連著十天,皇帝也沒有過來宜華宮,倒去過如嬪和春嬪那里。
因此,這兩人時不時地到宜華宮來炫耀一下。
幸好有張進在邊上安慰,他真是極會哄人,竟讓瀾嬪安安靜靜地坐著學畫畫。
這天,我正端了剛煲好的湯進殿,下一刻,險些將湯碗摔落。殿內(nèi),那個挺拔傲岸的身影正靜靜地坐在凳子上看著瀾嬪畫畫,而瀾嬪應(yīng)該沒有察覺到,兀自握著畫筆。她的面容嫻靜而雅致,因此專注的模樣能讓人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劉幕的面容有些疲憊,但目光中卻透著癡迷。此時的他全身柔和,再也沒有那份肅迫逼人的氣勢。
正當我要退出時,他的目光無意間朝這邊掃過,轉(zhuǎn)瞬間變冷,顯得厭惡無比。
我只得硬著頭皮將煲湯端上,只十來步而已,便覺得他的視線一直在我身上,未曾移開。
我的心又糾痛起來,卻強忍著痛楚,卑微地退出去。到外面后,拼命地呼吸著,借以驅(qū)走心中的疼痛。
那種隨時都有可能被他賜死的恐懼之感,是不是直到死的那天才能消除?
“姐姐,你怎么了?”從內(nèi)屋出來的張進一見我臉色慘白,關(guān)心地問。
我虛弱地搖搖頭:“沒事,你去準備一些花瓣,還有同類的香料。”
“皇上來了?”張進自然知道這是干什么的,面露喜色,興奮地去準備了。
寵幸之夜,已然成為我的夢魘,不知何時,劉幕會突然出現(xiàn)。
因此整個晚上我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出殿,更不敢做些什么事。
然而,一夜竟這么平安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