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下心中的不安,走上前,緩緩施禮:“奴婢見過王爺,那兩名美侍……”我握緊了雙拳,說不出那句話來,但一想到這是那個男人的命令也是威脅時,忍下突然浮上的澀意,說,“是奴婢求皇上賜給王爺床前伺寢的,奴婢會守在王爺寢宮門口,直到王爺寵幸了她們其中的一個?;噬险f,要是王爺沒有寵幸她們一人,奴婢就要回雜司院做事,從此再也不用回來?!?/p>
我字字清晰,字字冰涼。隨著我的每一句每一字,劉榮的面色便越來越慘白。
“王爺--”東起宮管事過來,施了禮說,“那兩名美侍已在寢宮等候?!?/p>
“請王爺入寢宮?!蔽艺f。
劉榮動也不動,只愣愣望著我,望著我脖子上的吻痕:“你昨夜與皇兄……皇兄不是討厭你嗎?”
“請王爺入寢宮。”我再次說。
“青華,你與皇兄……青,青華,我喜歡你,只想與你……”
我打斷了他的話,再次冷冷地說:“請王爺寵幸美侍?!?/p>
“青華,我不怪你,我知道不是你的意思,只要你說一句,不,四個字,就四個字,說‘不要寵幸’就好,我就會去皇兄面前說不要她們,好不好?”他字字顫抖,但目光卻從未從我脖子上的吻痕中離開。
我一言不發(fā)。
“好不好?”他的聲音已有了些哽咽。
剛剛十六歲的少年,他的目光是傷心絕望,聲音里透著哀求。
“王爺,請……”
“青華,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要這樣傷我,不要讓我恨你?!眲s的聲音中透著凄涼。
“請王爺寵幸美侍?!蔽业穆曇舻统炼硢?。
他怔怔地望著我,半晌,眸光在瞬間灰暗了下去,直到轉為絕望的痛楚。轉身朝殿寢走去,每一步都很沉重,每一步都很艱難。當我終于走到那寢宮的門前時,以為自己會站不穩(wěn),奇怪的是,站得很穩(wěn)很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