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在說什么？氣該消了？

“朕為你做到這樣的地步，還不夠嗎？”劉幕眼底有內(nèi)疚、有傷痛。

我不敢置信，他的目光中帶著沉痛和困惑。

一瞬間，我竟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啊，從小的帝王教導，他早已看多了看慣了那些傷痛，宮里的女人，不管先前受了多少的委屈，只要帝王關懷，賞賜她東西，對她有一夜恩寵，她就會欣喜若狂，就會放下先前所受的一切苦難，再來感謝他的恩賜。可是，不管他現(xiàn)在對我做什么，都不能抹去我心頭的傷痛。

我眼眶染上澀意，漸漸濕潤，就這么看著他，帶著無法宣泄的憤恨看著這個高高在上、俊美如神祇般存在的男人。

身為帝王，也許他根本不會去考慮他人的痛苦和委屈，也更不能體會吧。

而我一直明白，對他的痛恨、排斥、厭惡根本沒用，內(nèi)心所想的，是替沒了的孩子報仇。

“為什么要這樣看著朕？”劉幕蹙眉，眼底閃過一絲煩躁。

“皇上認真看過那個孩子一眼嗎？”過于悲憤使得我的聲音喑啞。

劉幕一怔。

“皇上知道孩子長什么模樣嗎？皇上關心過他嗎？孩子沒了，皇上悲痛嗎？”我努力想讓自己平靜，可一說出來，盡是哽咽，“流掉的孩子是皇上的骨血，也是奴婢的孩子，皇上想過奴婢是以怎樣的心情才把孩子打掉的嗎？奴婢保護不了自己，保護不了那個孩子，他生下來還不是那樣的結(jié)局?！?/p>

“青華？”劉幕伸出了手，似乎要來擁我。

我下意識地揮出手擋掉了他的手，望著身子僵硬的劉幕，冷笑：“如果皇上封奴婢為妃，奴婢就立刻死在皇上的面前。請皇上記住了，皇上永遠是皇上，奴婢永遠是奴婢?！?/p>

劉幕沉下了臉，聲音冷淡：“傅青華，朕對你已經(jīng)夠榮寵了。”

“榮寵？”我險些失聲笑出來，太過憤恨使我索性直言，“我壓根不稀罕，當初若不是太后，我根本不想做你的伺寢，更別說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