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的兵船打進膠州灣不出一個月,沙俄的兵船便開進了旅順口和大連灣,長駐下了。咱大清只好相繼與人家簽訂了《旅大租地條約》和《續(xù)訂旅大租地條約》,并給了人家修筑中東鐵路支線至大連等特權……
嗨--老鎖長嘆一聲,不得不阻止先生繼續(xù)說下去了。啊先生,你看到的,怎么盡是這些呀……好像這些已發(fā)生了的不好的大事,是因為先生閉著眼看才發(fā)生了。老鎖的語氣變得更驚愕了:先生呀,你閉著眼,想看到遠處要來的,莫不是又是什么不好的事么?倏地想到了圓智和尚,老鎖越發(fā)悚然。先生呀,莫不是那大和尚他對你說了什么不吉利的話?他究竟對你還說了些什么呀……
先生不想說出大和尚對他還說了什么。嗨--他只能長嘆一聲,老鎖呀,要是睜著眼,不想看到的不好的事就不會來,那我睡覺也會睜著眼。就是死了,我也不會瞑目呀……
似乎一股寒風掃過,老鎖渾身戰(zhàn)栗,再也不敢問什么了。
大車來到了岔路口:溫泉莊園在西南方向,而衛(wèi)城在東北方向。雖然駕轅的老馬識得哪條路通往莊園,哪條路通往衛(wèi)城,但老馬還是停住了腳步,因為它不能同時踏上兩條不同方向的路,只好回頭望車老板了。車老板將鞭子擎在半空蕩悠著,他比老馬更不明白該往哪條路上指引老馬,因為他更不能讓大車同時去往兩個方向,只好用目光去問管家老鎖。老鎖比車老板更難抉擇,只好看先生,而先生的眼皮不知何時又閉上了,神態(tài)變得越來越陰郁,越來越不可捉摸了。
先生。老鎖怯怯地叫了一聲。咱是回衛(wèi)城還是……他試探著問。
先生不語,挨過了片刻,又默默起身下了篷車,徑直走向后面那掛拉貨的雙套大馬車。
老鎖急惶惶地跟了過去,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先生在拉貨的大車上坐穩(wěn)了,看看老鎖,說:你坐著我的篷車回衛(wèi)城吧,我要回莊園。
之前,先生的意思很明確的,送完了布施要直接回衛(wèi)城的,怎么突然變卦又要回莊園?難道他閉著眼那會兒,真的看到了什么不想看到的兇事要發(fā)生、要來了?
先生不想讓老鎖再為難了,緩和了語氣說:老爺子的八十壽辰不是再過幾天就到了么?我還是回莊園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