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建國思忖著早晨起來她說的那些茶壺茶碗的話，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緊張地掃了她兩眼，慢慢地在沙發(fā)上坐下來，沖外面喊了一聲：“李戰(zhàn)，倒一杯水過來。”

一會工夫，一個看上去還算年輕的女職員端著一杯水從外面走進來，很禮貌地向李玉婷打了個招呼。女人的直覺往往非常準確，尤其是對自己身邊的男人，似乎具有一種天然的敏感。就在李玉婷和那位叫李戰(zhàn)的女人眼神相互碰撞的一剎那，僅從李戰(zhàn)和她對視時眼神里流露出的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李玉婷便明白了這個女人極有可能就是紀建國的那個“茶碗”。

李玉婷從李戰(zhàn)手里接過了那杯水，冷漠地說了一聲“謝謝”，但是眼神卻一直在她身上轉(zhuǎn)悠。犀利的目光快速地在這個女人身上掃了一遍，不陰不陽地說：“茶壺和茶碗可都是泥的，如果哪一天不小心的話會掉在地上摔碎的，而且會粉身碎骨。”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兩個人的表情，紀建國像是沒聽見一樣，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把頭扭到了一側(cè)，而李戰(zhàn)聽了這話先是吃了一驚，隨后神情緊張地把頭深埋下去，面紅耳赤的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李玉婷冷冷地笑了一聲，語氣尖刻地對紀建國說：“紀大處長，你們這位李戰(zhàn)小姐很年輕嘛，既然這么年輕就稱呼人家為老戰(zhàn)，似乎顯得不太合理呀？”

紀建國見李玉婷毫不講情面地揭了他的底，渾身上下便覺得很不自在，但仍裝作很鎮(zhèn)靜的樣子揮了揮手對李戰(zhàn)說：“這里沒有什么事，你忙去吧。”等李戰(zhàn)走出去后，他才轉(zhuǎn)過身惱羞成怒地看著李玉婷，壓低了嗓音說：“你今天是不是吃錯了藥，到我這里找事來了？我這里正事還不夠忙的，沒工夫和你吵，要吵回家吵，在這里嚷嚷起來你是不是故意要我難堪??？現(xiàn)在處長競爭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階段了，你能不能讓我消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