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三夫人。”
“我也說不清?!庇辔髯悠^,略有沉吟地道,“只是那三夫人看我的眼神,古里古怪的……也或許,是我多心,因為抱有的期許太多,所以總是會想得多。”
人就是這樣。但凡有所求,一點小事,都會放到很大。
余西子自嘲地安慰自己。
“其實,掌首不必過于擔(dān)心……”韶光說罷,見余西子詢問似的看著她,便輕聲地道,“那三夫人即便曾是宮里的,現(xiàn)在畢竟也欠在一個‘新’字上。她已經(jīng)離開了不短時日,消息再怎么靈通,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F(xiàn)在回來了,終歸需要個幫襯的人。”
其實余西子最初的想法沒錯,初來乍到,恐怕四處拉攏都來不及,怎會一再拒絕送上門的好意?所以當(dāng)時不論是司寶房,還是司衣房,抑或其他幾處,芣苡都會擺出一副冷面,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立個威。
都是一般套路而已。
等熏完裙衫,韶光便將熏籠遞給了一側(cè)的宮婢。余西子伸手撣了撣衣襟,道:“我自然也想過這層意思。你之前說得對,現(xiàn)在這個時候,人家在明處,那么多雙眼睛瞧著,小心謹慎些總歸是要的。司寶房想要多攀上些關(guān)系,是得拿出些誠意?!?/p>
余西子說到此,陷入了沉思。韶光見狀,便也不再多言。
等將妝奩前的首飾都料理妥當(dāng),韶光招手喚來一個隨侍宮人,交給她一個盛有胭脂的錦盒。剛用時發(fā)現(xiàn)有些潮了,需放到背陰處晾曬,而后又吩咐宮婢去御膳房催催,看早膳準備好了沒。
“過幾日就是年節(jié)了,房里的活計做得如何了?”這段時間只顧著應(yīng)酬新晉夫人,房里的大小事情幾乎都交給了韶光。余西子算了算時日,不由得關(guān)切地問道。
韶光道:“皇室筵席上的寶器都制備得差不多了,還有就是除夕守歲時的銅鼎、祭祀需要的禮器……也都一一準備妥當(dāng),只等著提前再擦拭一次就行了。東宮那邊的供案,有幾件宮外鍛造的物件稍有破損,已經(jīng)用宮廷內(nèi)制換上,奴婢在內(nèi)侍監(jiān)報備過了,只是掌首還需再跟總管大人打聲招呼?!?/p>
余西子細細聽著,不斷地點頭以示滿意。
“其實每年都是如此,忙忙碌碌,讓人不消停?!庇辔髯幽抗廨p暖地看著她,笑著道,“倒是你來了,為我分憂不少。真省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