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江夏如約在星期天的下午六點半來到施韋爾的辦公室。天黑得越來越早了，周末來工作的人本來就不多，到這個時候也大都回了家，只有幾個苦呵呵的中國博士后還在各自的實驗室里忙碌。江夏睡得不好，仿佛做了很多夢，但都記不清了。頭仍昏沉，伴隨著一股一股的偏頭痛。

兩個人來到實驗室，刷開兩道門。江夏填了儀器使用登記單后坐在椅子上。施韋爾把線路接在江夏的頭上和身上，說：“夏，和上次一樣，我在外面看著你。如果你感覺不舒服馬上按這個紅鈕，聽清了？”

江夏點點頭，等施韋爾出了門便打開顯示器。經(jīng)過上次的錄像過程，江夏已經(jīng)可以很熟練地操作眼前這臺機器了。昨天晚上和葉廣庭一起回到家，兩個人又在他那里閑聊了會兒才睡，大概是凌晨兩點的樣子。

他想把時間首先定在三點鐘。

轉(zhuǎn)了下時間旋鈕，顯示器上的雜波跳了幾跳。第一次調(diào)頻率時給他造成的劇烈頭痛讓他心有余悸，所以這次倍加小心。江夏慢慢地增強信號強度。屏幕上顯示著晚上九點。江夏改用大進度撥輪往后調(diào)著時間，突然一大抹顏色從屏幕上閃過！

江夏停下，開始往回調(diào)整時間，同時把耳機打開。

剛才飄走的圖像出現(xiàn)了！是幾個大小不一的色塊。江夏不斷地增強信號，同時細微地調(diào)整頻譜的波長。圖像越來越清晰，他也看清楚了這正是昨晚在朵頤吃飯的場景！

圖像正中是桌對面的葉廣庭，右邊是周輕子和楊珊。

這可有意思了，原來這臺機器不光記錄夢境，還可以記錄下看到的東西！只是并不連貫，而且這視野也大得多，連坐在自己左邊的鄰桌男女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