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嗎?我們現(xiàn)在有一個切入點。那個村舍的男主人,科林·霍普金斯。你的警長的好朋友?!?/p>
“我明白了,”達爾齊爾說,“你們猜想他就是兇手,然后呢?”
“我只是想找他談談?!卑涂撕浪怪斏鞯卣f。
“我敢打賭??!不管怎么說,你說的是,你想讓帕斯科幫你們把他的好友揪出來?你們要求得太多了,不是嗎?”
“死了的那幾個也是他的朋友?!卑涂撕浪馆p聲說。
“好吧,他是個好警官。他在嗎?我想和他說話?!?/p>
他會用什么話去安慰別人呢?巴克豪斯想。
“他現(xiàn)在和索普小姐在一起。她受了很大的打擊?!?/p>
“那就等會兒吧。不過我需要他周一回來,沒問題吧?我會在電視新聞上找你們的?!?/p>
該死的老女人,達爾齊爾把聽筒放回去,從上到下慢條斯理地撓著自己的左小腿,但是瘙癢沒能得到緩解?!澳阋サ陌W是在心里的”,一位可敬的長者曾經(jīng)這么告訴過他。他嫌惡地看著辦公桌上的一堆文件。忽然之間,它們似乎變得毫無意義。那些白癡失主花了一大筆錢在漂亮首飾上,卻又不懂把它們看好。這類事情成了一種套路,一個出了錯的系統(tǒng),總是在不停出問題。這些人攢了一大堆家產(chǎn),然后就來報告說發(fā)現(xiàn)它們沒了。此時此刻,這些愚蠢的案子都顯得毫無意義。
對他來說,這是很少見的感覺。他并不是把工作看得很輕的那種人,但現(xiàn)在他只想站起身去找個人來喝杯茶,聊聊足球,談談政治。
巨大的悲劇沒有將埃莉徹底擊倒,她回到村舍后不久就沒事了。她沒有進房子,而是獨自沿著白石灰刷的車庫走進花園。在濕漉漉的草坪底下,在赤楊木和黃花柳的掩映下,一條小溪在深深的河床里奔流,雖然看不到但是能聽到。流水淙淙,早晨清新的花園還未被燦爛的陽光曬暖,一只白眉黑鳥從一棵果實累累的蘋果樹上飛過,這一切都使另一幅畫面顯得不真實--日晷鐘旁一個男子雙膝跪在死去的女子身邊。只有日晷的鐘面,像鯊魚鰭一般劃開清香的空氣,透露出危險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