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MK女王,如何度過痛苦的分手期?如何才能不去挽回?如何才能平靜地面對自己?如何舍棄曾經(jīng)的愛?”
“哈哈哈……”
“親愛的MK女王,我討厭香腸的味道,怎樣讓香腸消失?”
“哈哈哈哈哈哈……”
“親愛的MK女王,我內(nèi)心有個無比深邃的空洞,空虛無比,無法填滿,怎么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親愛的MK女王,我想當神,又不想努力。請告訴我方法?!?/p>
“咝,回答這些問題的人肯定也是個超級神經(jīng)病。”
眾人紛紛點頭達成一致。
狗只能說,真的不是狗的錯。
是給了青蛙一口井又笑它爬不出來的神,應,該,去,死。
念得累了,悠拉緊報紙裹緊身體。殘破的路燈適時壞掉。眾人陷入黑暗。溫暖綿長似乎永遠定格的黑暗。不久,鼾聲四起。
距離事發(fā)一年有余,她現(xiàn)在連噩夢也很少做。世上所有的事情只有兩種解決方法,一是活著,一是去死。要面對就少抱怨,死了就能不用面對。凡事有規(guī)律可循,也不再執(zhí)著。
唯一感傷的是,周遭的伙伴不斷減少。有時能看見穿著制服的人把青黑色的尸體搬上車子,沖刷掉地面上的血跡,揚長而去。
有新成員加入,她也不再問名字。對時刻會消失的人來說,記號是沒有意義的。
她甚至不太記得自己的名字。
一天,她在人來人往的車站撿到張破破爛爛的駕照。
…………
“你干嗎不把我丟下自己跑掉?”
“我也想。不付清住院費拿不回駕照。”
“嘁,壞人竟然也有身份證。”
“是啊。你卻沒有?!?/p>
…………
她卻沒有。
她想起那番耳熟的對話。靈光乍現(xiàn),想起那個人。一想起,從胸腔涌上憤慨屈辱捏作一團的無名火。
想大罵他害自己變成這樣。
更該死的是,她知道,害自己變成這樣的并不是他。
人總要咒罵惡鬼。但惡鬼哪會比人可怕呢。
自己的人生,就像那只從公寓窗口尷尬伸出的一墜千里的風箏一樣,死結(jié)在原點。
不過她也不會哭。已經(jīng)不會哭了。女兒有淚不輕彈。紅 小姐這樣說過。
秋天將至,她需要更多報紙、棉布與柴火;在行人藏進室內(nèi)過冬之前多攢一點錢;手指與身上的傷口避免感染;最近食物都不夠分,不能再讓新人加入小團體;在本地住得太久了再難掩人耳目,要不要繼續(xù)向南呢?
希望明天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