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挽著褲腳，蹲在菜地里忙活著，雙手沾滿了泥土。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來，隨即就有絲絲笑意爬上臉龐。

“你來了？”

“嗯，周老師你好?！狈侥驹谒磉叾紫?，“忙什么呢？”

“嗬嗬，給果苗松松土?！?/p>

“這是什么苗？”

“草莓。自己種的，味道不一樣。你上次不是也嘗過了么，不錯吧？”

方木的嘴里立刻泛起一陣酸甜的味道，他咽了一口唾沫，“還行，就是稍微有點酸?！?/p>

“哈哈哈。”周老師大笑起來，“你吃到的已經(jīng)算好的了。這幫小兔崽子，等不及熟就往下摘?！?/p>

他費力地站起來，看得出由于蹲的時間過長，腳有些麻。方木急忙扶住他。

“哎呀，沒事。我手上有泥，別弄臟你的衣服?！?/p>

方木沒松手，一直把他扶坐在水泥長凳上。周老師伸直雙腿，右手在大腿上不停地揉搓，發(fā)出一陣哼哼哈哈的呻吟。

“周老師，腿不舒服？”

“‘文革’時這里受過槍傷，天氣一變就會酸痛。哦，謝謝?！敝芾蠋熃舆^方木遞過來的香煙，點燃了深吸一口，美美地吐出來。

方木也點燃一根煙，邊吸邊看著空地上的孩子們不知疲倦地奔跑、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