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羅家海的故事，方木點燃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又重重地吐了出去。

味道——性——殺人之間的內(nèi)在聯(lián)系終于搞清了?？墒欠侥镜男闹幸稽c也感覺不到輕松。他盯著眼前這個人，心情復(fù)雜。

如果說方木在同情連傷兩命的羅家海，這毫無疑問是跟他的職業(yè)天性相互背離的；如果說方木對其犯罪動機的探求完全是業(yè)務(wù)上的需要，那也是自欺欺人。

羅家海必須要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但是，方木不希望他死。

最后，他選了一個既不背離職業(yè)操守，又能表達出同情的做法。

“羅家海，我恐怕要違背我的承諾了?！狈侥韭卣f。

“嗯？什么？”

“不僅是我，我希望你也不要堅持。”方木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我希望你把剛才對我說的話，講給法官聽?！?/p>

“為什么？”

方木站起身來，雙手支撐在桌面上，上身前傾，“你想死么？”

羅家海跟方木對視了足足有半分鐘，最后，他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不，不想。”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絲軟弱與慌亂。

“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法官，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對了，找一個好律師?！狈侥鞠肓讼耄叭绻枰?guī)兔?，就告訴我。”

“不用了。”羅家海抬起頭，“姜德先已經(jīng)被法院指定為我的律師了。”

“他？”方木有些吃驚，這家伙果真很有些能量，能說服法院指定他為辯護律師。不過他沒說什么，拍了拍羅家海的肩膀，“他也是一個優(yōu)秀的律師。”方木頓了一下，“祝你好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