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話,只是哭。當時,我心里太難受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難受。
王海向我靠近一些,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說:“你放心吧,我沒干什么壞事兒,真的?!?/p>
見我沉默,他又說:“你放心吧。”
我點點頭。
他說:“她一個人拿著那么多錢呢,我先回去了。早上才下班,我得去睡會兒,你快回學校上課吧?!?/p>
我手里捏著那條藍白格子手帕,一直目送他的背影轉(zhuǎn)彎。在回教室的路上,我還一直流淚。我想王海也許沒干什么壞事兒,但肯定也沒干什么好事兒!后來,我又問過王海幾次錢是從哪兒來的,可他只說借的,其余的就絕口不提。他越不說我就越浮想聯(lián)翩,我猜王海是不是真的陪哪個富婆睡了,但又覺得不大可能。諸位看官想啊,陪什么富婆睡一晚上能給一萬塊錢?2002年的一萬塊錢跟2012年的一萬塊錢還不是一個概念呢。
再后來,我索性不問了,反正也問不出,還不如關心童顏拿這一萬塊錢干什么用。結(jié)果,童顏真拿這一萬塊錢做起了生意。說起來,我還真有點兒佩服我這個表妹。
她用王?!敖琛眮淼囊蝗f塊錢在東王莊里租了兩套兩居室。因為挨著語言大學,東王莊里住了很多韓國和日本的留學生。租房的多,房租就被炒得很高,而且都是半年起租,一季一付。兩套房分別是每個月一千六和一千五。童顏付完第一季度兩套房的房租,一下就花去九千三,手里只剩下七百塊錢。
我沉不住氣,就問她:“你租兩套房子干什么?出來住,你租一套房不就夠了?”
童顏笑:“以你的智商很難理解。我要是拿來住,租一間不就夠了?”
其實,我就是白癡也能猜到,童顏這房子不可能是拿來住的。
不過,我腦子確實沒她好使。不光這件事,后來許多事都證明了這一點。
童顏用剩下的幾百塊錢,買來漂亮的床單被套,還買布自制了四條窗簾。原來,她這房是用來出租的,而且是日租。
我不知道童顏從哪兒想出來這么個鬼點子。
她的房子以日租的形式租給周邊學校的大學生情侶,大房間就收一百二一夜,小房間收一百一。人多的時候漲價,沒人的時候降價,靈活機動,先給錢后入住。附近的旅館最便宜的都要兩百多一晚,大學生基本都誠實可信,都是為了方便辦事兒又圖便宜才來住的,這生意幾乎是一點兒風險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