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地問!
終于,他拍拍我的腦袋,說:“她能不知道嗎?”
我呼地一下站起來,抽了他一巴掌。
他扭過頭來,苦笑了一下:“她一直都知道啊,她只是不在乎?!?/p>
我一下就哭了。
我哭著說:“海子啊,你都知道她不在乎,那你這么糟蹋自己是為了什么?。俊?/p>
他向我伸出手來,他說:“童娟,你別哭啊。我是男人,這沒什么啊!”
我啪地甩開他的手,大吼了一聲:“媽的!你們都是些什么人啊!”
然后,我打開門,飛快地跑了出去。
我坐在出租車里流眼淚,冬天夜晚的北京很美,有種靜謐冰封的詭異。出租車司機見我在哭,老從后視鏡里瞄我。要改在平常,那么晚打車我一定害怕,但那天晚上我一點兒也不害怕。我一直哭到下車,一直哭到東王莊小區(qū)里,一直哭到童顏住的“廚房”的席夢思床墊上。
我敲門進屋后,童顏一直在責(zé)怪我。
她一面對我打靜聲的手勢,一面自己喋喋不休。
她說:“你這么晚上來干什么?”
我哭著說:“宿舍關(guān)門了?!?/p>
她笑:“關(guān)門就關(guān)門唄,你哭什么???”
我們倆摸黑坐到席夢思床墊上。
她沉默了一會兒,聽見我一直抽泣,急了。
她打開臺燈,然后對著我直噓。
她說:“別哭了,房間里有房客呢,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