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和你相似的人對你傷害越大。
——奪走你口糧和性命的是與你同食乳與草的兄弟,而不是狼群。
沈天心家的第一座房子修在禁區(qū)邊上。沈天心小的時候常常跟著姐姐和哥哥在那邊玩耍。他們?nèi)齻€人雖然從小一起長大,擁有同樣的爸爸媽媽,卻最終長成了三個截然不同的小孩。
哥哥從來沒有很多話,卻很體貼溫暖;姐姐同樣話少,總是微笑,卻冷而疏離,讓人覺得遙不可及。
沈天心夾在他們兩個之間,聒噪而天真。
爺爺說過一句最讓沈天心開心,也最讓她難過的話。爺爺說:“天心,你是我們家這一代孩子里最聰明的??赡銋s為了迎合那些不重要的人,把自己的力量斬廢了。”
在野獸小的時候,可以把羊、兔子、狐貍、豺還有獅子放在一起養(yǎng)。羊和兔子的童年會很害怕苦悶,卻不會因此死掉。等他們長大,人把食肉的野獸從牲畜欄中帶走,羊和兔子長吁了一口氣,卻不知道成年的野獸要比幼獸更恐怖,只是因為他們不在一個畜欄里,才誤以為成年就是安穩(wěn)。
沈天心后來在[方舟區(qū)]外和惡魔一樣的家伙對戰(zhàn)的時候見到了自己真正的力量,明白了爺爺話的真正意思,也明白了他眼里的那份惋惜——看見一只上好的獵狗自己把自己弄殘疾的惋惜。
然而沈天心不是獵狗,她的姐姐和哥哥,也不是“不重要的人”。
這些話在姐姐和哥哥死后才浮現(xiàn)在沈天心的腦海里,成為身體的一部分。只是她最終沒有找到機會對爺爺說出。
沈天心看著朗校月光下疏離的樹影,從口袋里掏出那條香煙,然而香煙盒里倒出來的卻是一把玻璃彈子。沈天心把它們一個接一個地丟在地上。云森探詢地看著她,沈天心解釋:“在拉斯維加斯的地下工廠買的,可以收集信息。”
“微型機器人?”
“差不多。外面是玻璃,里面是半植物半機械的某種東西?!?/p>
“生化機械?”
“近似?,F(xiàn)在的小孩基本人手一套。我這個還是人家淘汰不要的。我已經(jīng)習慣了,現(xiàn)在就算是個幼兒園的小孩破了當年的計算機病毒‘洛神’,我也不會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