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森很快來到沈天心身邊,用頭蹭了一下她的肩,沈天心這才注意到,自己黑色的棉T恤上沾染了一層血,看不明顯,味道卻很清楚。云森瞇起眼:“這就是了?”
沈天心擰開手電。那人已從前后擺蕩換成了左右輕晃。臉上的表情卻依舊 人。“她”的兩只手都被人切掉拿走,沈天心走得近些,看清楚了“她”脖子纏繞的那個東西。
她說:“云森,拿著?!?/p>
狼幫忙叼住手電。沈天心跳過去,踩在窗臺上,把那個人輕輕地拽到身前。云森跟過來,借著窗子后的光和手電筒微弱的燈光,沈天心看清了那人脖子上的三個刺青紋案:“P.U.T”。
P是磷。U是鈾。T是超重氫。
在[囚徒]里,這三個人是在各自領(lǐng)域,最可怕的人。
云森在看見那人五官的瞬間,全身僵直。腦海里有什么東西“啪”地炸裂。周圍忽然一片死寂。它嘗試叫沈天心的名字:“……Se?Se?”
沈天心“嗯”了一聲:“我們出去?!?/p>
她這反應(yīng)反而讓它更擔(dān)心:“你沒事?”
沈天心揉了揉眼睛:“沒事?!?/p>
他們原路返回。這一次是云森在前。沈天心背對著那具死尸,知道它用那雙空而干燥的眼眶凝視著自己,無聲告誡。沈天心有很多話要說,有很多事要問它,然而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當(dāng)他們走到籃球場中心的時候,之前那個坐在門口的老頭不知何時進來了。他站在那里看著,就像已經(jīng)等了一百年之久。
他說:“好久不見了,天心?!?/p>
沈天心盯著他:“好久不見,Stev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