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還要上班呢,你跟外頭鬼混吧?!?/p>
我深刻地覺得付安東是越來越把自己當領(lǐng)導了:“我說付安東,你是不是和劉希的好事快近了?”
他有點莫明:“你這、這什么意思?”
“要不然你怎么總把自己當別人爹啊?你這樣不好,管這管那,嘮嘮叨叨的,我和你說真的,就算你倆帶球跑那也沒什么好緊張的,現(xiàn)在先上車后補票的都是官二代富二代有錢人,特別顯檔次?!?/p>
“……許深深,我好心好意一腔熱血滿腹熱情地深夜慰問你,你怎么這么不領(lǐng)情???”
我嘆了口氣說:“哪個領(lǐng)導早上1點給女職工打電話慰問私生活的?你再這么干我就當你是在暗示我要‘潛規(guī)則’了?!?/p>
付安東開始笑:“那也成啊,領(lǐng)導意思挺明確,你是不是得考慮一下?”
“你要不要我把領(lǐng)導的意向傳達給劉希?”
付安東這種滿嘴跑火車的德性從小就沒有改過,我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在初三。那時候他高二,和我在一個中學。我的同桌張某某暗戀他,不能自已。張某某是個特別直接的姑娘,托我給他帶張字條,上面一個彎都不帶拐,直抒胸臆地寫著:你對我有沒有興趣?
付安東回的那句話更直接,不要臉地寫著:沒xing 趣。
我走在大街上根本都不想承認這就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共同在一個大院里生長了20年的青梅竹馬,真的有點丟臉。
好像女人就喜歡這種不要臉的男人,付安東女人緣確實很不錯,這導致他活了近30年也沒發(fā)現(xiàn)他這個性格上的缺陷,自我認知程度無限趨近于負無窮。
閑扯了兩句,我把電話掛了,夜深人靜,剛才身邊的那位男士已經(jīng)沒了蹤影,只好提了包往回走。
這條街很僻靜,出租車一時間攔不到,我沿著路邊一步一步踩著身影踱回去。走過兩個路口,左手邊是一個挺舊的民宅小區(qū)。我大概記得小區(qū)中間有個花園,旁邊有兩把長椅,其中一把的扶手斷了,另外一把曾經(jīng)刷過新漆。
小區(qū)外的壁燈昏黃而懷舊,有些回憶像開蓋的老酒撲面而來,濃烈得讓人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