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響了幾聲之后,沒有人聽,我掛掉電話,心里隱約有些失落,但又覺得這樣也好,這樣最好:要不然我該怎么和他提出來要見面的事,作為一個只在火車上見了一面的人。
付安東經常說我不知羞恥,一塊出去吃飯的時候有時候點了皮凍,他就會用筷子戳戳那皮凍,嘲笑我說:“許深深,你的臉皮要拿來做豬皮凍,肯定比這份量多?!?/p>
可是即便再大膽,陸優(yōu)的電話回過來的時候,我還是嚇了一跳,緊張地站在原地。
“喂?”等了這么久的電話,不接就不是我許深深。
電話那頭的聲音真是好聽極了:“你好,剛才是誰打我電話?”
他沒存我的號碼,心里頓時冷了一截:“咦……我沒打你的電話啊。哦,可能剛剛不小心碰到了,就自動撥出去了。”我隨口說了個謊,還補了一句:“你是誰?。俊?/p>
“陸優(yōu),你是許深深?”
他其實記得我的名字,他原來記得我的名字!“我是,原來是你的號呀。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聽聲音好像是?!?/p>
他居然能聽出我的聲音,現(xiàn)在要是有個國旗桿杵在我面前,我一定會跑上去擁吻五星紅旗,“哈哈,這么巧居然不小心按了你的號?!?/p>
陸優(yōu)的聲音幾乎聽不出任何情緒,似乎是客套性地隨口問道:“你們的支教怎么樣?”
“昨天結束了,今天回長沙然后飛回B市,路上有點餓了,剛好在嘉禾下來買點吃的。”
“你現(xiàn)在在嘉禾?”他好像有點吃驚。
我努力讓自己的口吻聽上去隨意輕松:“對啊,你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要不要來帶學妹轉一轉以盡地主之宜?”
“你在哪里?”
我一顆心要跳到嗓子眼了,“在嘉禾一中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