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換錢,而且在我前面還有三個人排隊,但是連頭帶尾一共用了才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等我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行李孤零零地放在地上。當然,這么說也不全對,還有兩個穿藏青制服的警察站在旁邊。一個警察正在急匆匆地朝對講機說話,我只能斷斷續(xù)續(xù)聽懂幾個字“無主……帶狗來……爆炸物”。噗地一下,我汗水頓時就下來了。再一定睛,看見老爸就站在五米遠的地方,一邊吃著熱狗,一邊饒有興致地觀察事態(tài)發(fā)展??茨莻€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那幫圍在旁邊看熱鬧中的一個。我朝一個警察奔去,他本能地舉起手臂做出防御動作。我討好地向警察打招呼。
“這個行李沒有問題,是我們的,我剛才上廁所去了?!?/p>
我朝老爸投去憤怒的目光,他卻把頭轉(zhuǎn)向了別處。另外一個警察放下對講機,兇狠地盯著我。
“你什么意思?把行李放在這兒,無人看管,自己跑去上廁所了?你是哪兒人?從來沒有聽過安全防范措施嗎?從來沒聽說過行李炸彈嗎?”
他的同事朝我走近一步,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
“我簡直不敢相信還有這種事。我們差一點為了你封鎖整個火車站,你卻跑回來仿佛什么事也沒有?不可思議!”
看到圍觀人群幸災樂禍的表情,我徹底絕望了。
“爸……爸!”
我喊叫的聲音刺耳,而且?guī)в锌耷?。兩個警察交換了一下會意的目光。幾個看熱鬧的人同情地搖了搖頭。我努力不讓自己失態(tài),用手指著老爸的方向。老爸若無其事地站在那里看著我,舔著手上的調(diào)料醬。
“他是我的父親,這是他的行李,應當由他看管的。但是他卻躲到一邊吃熱狗去了,我有什么辦法!”
一個女人看看我,又看看老爸,然后大聲對她的同伴說:“她不是神經(jīng)錯亂,就是喝多了。嗨,多可憐。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