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唱哪出?這不是傅老板家的孩子嗎?你這是怎么啦?方燈,你這小壞種又干了什么好事?”傅至時家境尚可,他父母算是這島上的體面人,他自己也經(jīng)??犊靥统隽慊ㄥX光顧老杜的小店。老杜有心巴結(jié),走上前察看,見傅至時一臉臟污悲憤,腮邊紅腫,知他多半在方燈手里吃了虧,又惱方燈不給他好臉色,便做出一臉心疼狀,“一定是方燈和那個死爹死媽的小兔崽子合起來欺負你。走,我送你回去,讓你爹媽找他們算賬?!?/p>
傅至時不說話,還是流著眼淚死死瞪著方燈,仿佛要在她身上刺出個血窟窿來。
“你倒是說句話,她是不是欺負你了?別怕,我知道那丫頭陰損著呢。回頭讓你爹媽找她那酒鬼老爹下跪賠不是……”
“杜叔,你真會開玩笑。你看他們兩個像是能欺負他的嗎?”傅鏡殊從傅家園里走了出來,反手掩上院門,不以為然地打斷了老杜的話。
老杜的雜貨店雖然離傅家園很近,但一條馬路之隔,兩邊向來涇渭分明,傅鏡殊一貫深居簡出,甚至連老崔都鮮少與他們打交道,這時忽然出聲,老杜竟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接話。
“怎么都不說話?”傅鏡殊挑眉看向傅至時,又問了一遍,“是他們兩個把你打成了這樣?”他的語調(diào)依舊是慢悠悠的,說話間眼神卻刻意在方燈和她身后的小男孩那掃了一眼,嘴角似有笑意。那話背后的意思傅至時怎么會聽不出來,方燈是個細挑身材的女孩,那小男孩更是瘦弱得像只小雞仔,若是承認自己被這兩個人收拾了,只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傅至時是個好勝的人,尤其在和他年紀差不多,輩分卻長了他一輩的傅鏡殊面前。
“關(guān)你什么事!你管好你自己吧,小野種!”
傅鏡殊并不生氣,冷冷道:“你不叫我七叔不要緊,不過被別人聽見了,還以為你父母沒管教好你,說不定還嘲笑姓傅的一點教養(yǎng)禮數(shù)都沒有。”
“你算什么姓傅的?我爸媽都說你是小野種,你爸是個大野種,你是野種和妓女生的……”傅至時最惱火的就是傅鏡殊壓在自己身上的輩分,雖然他父母明面里對傅鏡殊還算客氣,可他偏不把他看在眼里。
“好啊,這話真是你爸媽說的?我不相信,要不我們一起去找二哥二嫂,當面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