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來那么多廢話!先進去再說!我們宣武人,可沒西城人那么懦弱!”田驍一馬當先,就要往里闖,卻被邵雪城一把拽住:“小心點,這里面虛實未知,要留神。”
邵雪城這話說的,頗有些熟門熟路的感覺。他意識到我們的疑惑眼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總之就是知道?!眲偛攀撬难丛陂T上,電子鎖才自動開啟的。這沒法不讓人產(chǎn)生聯(lián)想,這棟逸夫樓,和邵雪城之間有著怎樣的關(guān)系。
難道我們逃難到這個地方,并不是個巧合?
我看了一下四周,劉月、小影、徐茄、李超四個人吸食精神鴉片,神智不清。王大鵬、龍傲天和鄭大姐在外頭火堆旁,老王暈倒在地。目前還能活動的人,只有邵雪城、我、田驍、徐聰,外加一個神經(jīng)兮兮的祝佳音,十停已經(jīng)去了六停一五三八四,心中不免有些黯然。
“把他們?nèi)釉谶@里,會不會凍死???”徐聰有些不忍。邵雪城道:“給他們多燒些書,一時半會兒應該影響不大?!蔽覀兲袅诵┪膶W類的冊子,尤其是一大批現(xiàn)代詩集。這類書留白多,油墨少,燒起來味道輕,而且不會有什么人心疼。我們把火堆弄得旺旺的,又把那幾個人擺好取暖的姿勢,這才來到入門處。
邵雪城在前,田驍、徐聰和祝佳音魚貫而入,我則負責壓陣。我們一行人過了那塊石碑之后,前方是一條狹窄的向下甬道,空氣微微帶有腐朽的味道,顯然許久未曾通風了。借助《知音》火炬提供的光亮,我看到兩側(cè)磚壁上還貼著幾張褪色的電影海報,無一例外都是邵氏出品,主角無一例外都是年輕時英姿颯爽的劉家強。
令我們喜出望外的是,越往下走,溫度居然越高。我們已經(jīng)在寒冷中度過了數(shù)日,飽受低溫之苦的身體對溫度變化異常敏感。現(xiàn)在的溫度變化,至少證明地下二層書庫是一個比上頭溫暖的地方,即使它里面什么都沒有,也值了。
通道不長,但非常曲折,我們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轉(zhuǎn)彎。我甚至產(chǎn)生了錯覺,我們會不會就這樣一直走到地球中心。祝佳音在我前頭一路絮叨,我問他在說什么,他說他在根據(jù)坡度與步伐計算深度。根據(jù)他的計算,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入地下大約20米左右了,早已經(jīng)超過普通地下二層的高度,即使是文藝地下二層,也到不了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