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因為我的聰敏而一心供我讀書的爺爺,對我的不辭而別更是無法接受。直到死他都叫著我的名字不肯咽氣。
爺爺死后,在家鄉(xiāng)舉目無親的我媳婦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到處打聽我的消息,在一無所獲后,踮著一雙小腳來到青島,投奔了我父親和弟弟。
那時她才剛剛22歲。
我結(jié)婚時才16歲,還在讀書的我根本不懂得怎么去組建一個家庭,結(jié)婚三年,我在威海讀書三年,剛剛回到老家教書,我又離家投身抗戰(zhàn),這一走就是40多年,我連一個孩子也沒有給她留下。
孤獨無靠的她當(dāng)時也正年輕、漂亮,她娘家的人對我的不辭而別一直耿耿于懷。幾次托媒人上門找我父親要問個究竟。
在我?guī)啄曛笕詻]有音信時,媳婦的娘家母親也急了,每次女兒回娘家,她就勸女兒不行就再走一步吧,這樣守活寡要守到哪年哪月。再說連個孩子也沒有,這將來老了誰來盡孝,誰來供養(yǎng)?
我跟媳婦雖說結(jié)婚以后待的時間不長,可她是那種典型的良家婦女,只知道拼命干活,拼命心疼別人,卻從來不會為自己著想。
雖說自己的母親都放話讓她再走一步,可她仍是堅持再等等,再等等看。
這時我的弟弟也結(jié)婚成家,轉(zhuǎn)眼有了四個孩子,弟媳又體弱多病。
我媳婦在照顧全家的同時,又開始帶這四個孩子,為他們洗洗涮涮,縫縫補補,這一干又是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