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敢問路在何方》驚艷張家界(4)

敢問路在何方 作者:楊潔


聽說這山頂以前是土匪的主要據(jù)點(diǎn)。我感覺這真是對大自然的褻瀆?,F(xiàn)在他們消失了,找不到任何他們存在過的痕跡。山頂上只有一間小小的茅草屋,里面有一對老夫妻,有人上山,他們就給做點(diǎn)吃的,不外山野風(fēng)味和面條之類。我覺得頗有原生態(tài)的味道。他們的小小茅屋,和山上的景色融為一體,如詩如畫,出塵脫俗。

等待給我們做面條的時間,大家也不舍得浪費(fèi)。在這個山頂?shù)乃倪叄性S多小的伸出去的地方,能站幾個人,有人戲稱它們?yōu)椤坝^景臺”,站到上面去,可以看到更多的風(fēng)景。但它們純粹是天然的,周邊沒有任何人們搭建的扶手、欄桿之類。有一個“觀景臺”,稍微大一點(diǎn),估計有十多平米的樣子。上面只有一株松樹,很像黃山的“迎客松”,亭亭地迎風(fēng)而立,非常優(yōu)美。有好幾個人都跳過去照相留影。他們叫我也過去,但是它距離這邊的地面還有幾步遠(yuǎn),由一段窄窄的小徑連著,這小徑有如田間的羊腸小道,小徑的兩邊就是懸崖。跳遠(yuǎn)運(yùn)動員可能會一下跳過去,但我卻要走上好幾步。他們在叫我:“導(dǎo)演,快過來!”

黃文政扶著懸崖邊的一株樹向我伸手:“我扶著你,沒關(guān)系!”對面的電視臺記者也伸手,“我接著你,別怕!”王崇秋則力阻:“不要去!地濕!太危險了!”我沒有聽他的,伸手去拉黃文政的手,邁步就走向那條小徑。沒想到那斜坡上邊覆蓋著小草,下面的泥土是濕的,我剛踩上小草,就滑倒了,在大家的驚呼聲中向山下直滑下去,還踢倒了黃文政。剎那間我腦子里閃現(xiàn)一個念頭:我完了!他也完了!

奇怪的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坐了下去。一股莫名的強(qiáng)大的力量抓住了我,阻止了我的下跌。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但不會是任何人。因為那時,下滑的沖力大,誰也無法拉住我,誰也夠不到我!那時,大家都驚呆了,所有人一動不動。

黃文政是湘劇團(tuán)的文武小生,有功夫,所以他靈巧地抱著樹,凌空轉(zhuǎn)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地面上。嚇壞了的人們這時才過來扶起我來。是什么力量挽救了我?我發(fā)現(xiàn)褲子后面左臀部被撕開了一個巴掌大的三角口!呢褲、毛褲,統(tǒng)統(tǒng)破了,為什么?這時我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根斷樹樁,好像是新斷的,上面伸出一根尖銳的粗壯樹茬,還是白色的,就是它抓住了我,救了我的命!可是剛才怎么沒有看見它?旁邊也沒有見到任何斷掉的樹呀,怎么我會跌在它上面?它怎么又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真是神鬼莫測,無法解釋!難道是天上的神靈救了我,讓我去完成我剛剛開始的事業(yè)?

下山的路上,我們走到山腰下面,那位賓館負(fù)責(zé)人指著山頂對我說:“楊導(dǎo)演,剛才你就是在那里滑倒的。”

我仰頭一望,天,好高!向下一望,好深!

他說:“要不是你命大,我們根本就找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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