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你也明白。你父親知道他無法保護(hù)你。但我可以。完全可以。我可以只字不提?！?/p>

他停頓了一下。我想要說點(diǎn)什么，但只能發(fā)出驚恐的咯咯聲?？吹轿业目謶种?，羅伯特·達(dá)德利點(diǎn)點(diǎn)頭?！艾F(xiàn)在，你走運(yùn)了，你的靈視能力換來了你所能想象到的最安全也最高的地位。好好侍奉國王，好好侍奉我們的家族，你父親就會平安無事。只要辦砸一件事，他就得玩甩毯子（一種游戲，眾人拉著一張毛毯的邊緣，將一個人反復(fù)用毛毯拋起并接住）游戲玩到翻白眼，然后你就會嫁給一個只去路德會禮拜室的紅臉養(yǎng)豬人。你自己選吧?！?/p>

那一刻顯得格外短暫。然后諾森伯蘭公爵就揮手讓我走開。他根本沒等我做出選擇。他不需要什么靈視能力也知道我的選擇會是哪一個。

“你要去宮里生活了？”父親向我確認(rèn)道。

我們正在吃晚餐——從這條街尾的面包店買來的一塊小餡餅。陌生的英國油酥皮的味道卡在我的喉嚨里，父親則喝著點(diǎn)綴有幾塊咸肉皮的肉湯。

“我會跟女仆們睡在一起，”我悶悶不樂地說，“穿著國王侍從的制服。我會整天陪著他?！?/p>

“比替我干活兒要好，”我父親說著，努力讓語氣顯得歡快，“我們賺的錢不夠付下個季度的房租了，除非羅伯特大人再訂一些書。”

“我可以把工錢寄給你，”我提議說，“他們會給我工錢的?！?/p>

他輕撫我的手?！澳闶莻€好女孩，”他說，“別忘記這點(diǎn)。別忘記你的母親，也別忘記你是以色列人的孩子。”

我點(diǎn)點(diǎn)頭，什么也沒說。我看到他用勺子舀了些肉湯，喝了下去。

“我明天就進(jìn)宮了，”我低聲說，“他們要我馬上開始干活。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