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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看不盡的荒山禿嶺,讓人昏昏欲睡,厚臉皮司機(jī)在駕駛室中一個(gè)人占了一半,還把我們帶在路上吃的火腿腸全吃了,香煙也抽了兩包,我和大煙碟兒懶得搭理他,擠在座位上閉目假寐。
厚臉皮司機(jī)卻是位好管閑事的主兒,總想沒話找話,他用胳膊肘頂了我一下,問道:“通天嶺黃泉溝那地方這么偏僻,電都不通,你們倆去那干什么?”
我說:“巧了,我們正是想在山里架線桿子通電,先到那邊的村子看看情況?!?/p>
厚臉皮司機(jī)不信:“瞎話張嘴就來,要給這片大山通上電,你們得插多少電線桿子?”
大煙碟兒借著話頭打聽情況:“兄弟你常在這山里開車,對通天嶺熟不熟?”
厚臉皮司機(jī)道:“說不上多熟,但多少了解一點(diǎn)兒,我說你們倆只付車錢,要想打聽別的情況,是不是能再給點(diǎn)咨詢費(fèi),我也不容易,意思意思行不行?”
我聽他又要錢,氣不打一處來,說道:“改革開放才幾年,你這個(gè)開車的二皮臉就掉錢眼兒里了?實(shí)話告訴你吧,我們出門向來是一分錢不帶,你明搶也沒用?!?/p>
厚臉皮司機(jī)仗著自己膀大腰圓,并不把我們兩個(gè)人放在眼里,沒好氣兒地說:“不帶錢就敢出門?我也明告訴你,有錢坐車,沒錢趁早下車玩勺子去?!?/p>
我說:“我還真沒見過敢這么跟我說話的,要不咱倆下車練一趟,信不信我把你腦袋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