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蔣……”
紀婉的話還沒說完,許諾又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而這個渾厚有力的男聲,正來源于站在講臺上的人。
“許諾,請你下飛機的時候注意一下我,雖然我知道我的形象不怎么光輝!”老蔣這句口頭禪一般用在那些上課走神的人身上,其意思就是暗示學生的心思并不在教室里。
在老蔣陰陽怪氣的聲調下,這句話聽起來還是頗為幽默風趣,但某人忍不住紅了臉。
許諾其實只聽到他叫了自己的名字,對剩下的那半句還沒反應過來,但多年來的學生的經驗告訴她,此刻還保持坐著的姿勢很明顯是不對的。
她便快速地站了起來。
椅子因突如其來的拉動磨過地面,聲音尖銳而刺耳,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這是許諾在這一個半小時里第二次這么尷尬了,她試著回憶了一下剛剛老師的問題,卻發(fā)現自己的腦海里沒有半分印象,現在自己已經站了起來,根本沒辦法問紀婉。
正在她焦頭爛額之際,卻發(fā)現老蔣背后的黑板上有一道題目。
許諾看了一遍題目,有些尷尬,老蔣的意思是不是叫她解題?
其實許諾在之前X市的高中,就是因為數學和物理成績出眾,經常被老師點名做題,所以當她聽到老師叫她,再看到黑板上的題目,就形成了條件反射。
習慣性地邁動步伐,她的目光仍聚集在黑板上的題目上,嗯,好像有些復雜呢!
她一邊再次讀題,一邊走到了講臺上,從講桌上拿起一根粉筆,站到了黑板面前寫下了一個解字。
紀婉看著她的舉動大吃一驚,其實此刻教室里的人都有些震驚,包括那位嚴厲的物理老師。
許諾沒回頭,也就沒有看到大家震驚的神色,只是按著自己的理解開始列出公式,然后一步一步推導,白色的粉筆在黑板上歪歪曲曲地劃下痕跡。許諾的字本來就不好看,此刻面對這樣一道難題,演算的步驟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凌亂。黑板上眨眼間就被密密麻麻的演算占了三分之一,橫七豎八的,像草稿一般。但就在大家以為她還要繼續(xù)并寫滿三分之二黑板的時候,許諾卻寫出了一個等式,然后得出了一個數字,一個精確到小數點后兩位的數字。
許諾寫出答案以后,回頭看了一次,確定沒有問題了就轉過身對著老師說:“蔣老師,我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