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盡管已經(jīng)爛醉,卻還知道不要隱瞞她喝了酒。他瞇縫起眼睛概括道:
“因此,你不大出門?”
“很少。”
他笑了笑,很難騙得了他。
“報紙上可不是這么說的?!?/p>
他提及那些畫報雜志,它們從安妮十五歲起就在揭露她的卑劣行徑,指出她在一家俱樂部門口喝醉了,報道她因為擁有違禁物品而被捕,例舉曾經(jīng)拋棄她的男孩們的姓名,他們坦言是因為跟不上這個不知疲倦地尋歡作樂的女孩的節(jié)奏。
嘶啞的笑聲使她渾身顫抖。
“別天真了,戴維。就算你只是初出茅廬,也該知道這個行當?shù)囊恍┢っ耍涸趦纱闻钠g,我得為流言蜚語提供養(yǎng)分。那里面沒有一個字是真的。全是安排好的。我在這些報道里扮演我的角色,那都是我的廣告代理商約翰娜導演的:我得讓大家議論我?!?/p>
“那是在殺害你……”
“是的,可大家議論我了呀!”她叫喊起來,因為她自認為很有說服力的理由人家不信而不快?!叭绻以谑鶜q得了應用物理博士學位,如果我在麻風病院打針或者我為了加快巴拉克·奧巴馬的列圣而開始絕食,沒有一個蹩腳文人會對此感興趣,沒有一個女讀者會把我當成她,再不會有男讀者會偷偷瞟我的大腿!說我的好話嘛……荒唐!永遠都行不通?!?/p>
她聽任自己把火發(fā)出來,可他卻并不啞口無言,相反,他滿不在乎地開著玩笑。
“真正的安妮,”她用如泣如訴的聲調(diào)接著說,“她藏著,自我保護著。沒人知道。惟一能見到這個真正的安妮的將是愛她的那個男人。他將是惟一的,第一個和最后一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