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寫什么？”

“不……告訴你?！?/p>

“在寫日記還是寫詩？”

“都有，傻瓜！”

“里面有我嗎？”

她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抱住她的肩膀，她又往我懷里鉆了鉆。我的臉埋進她的頭發(fā)里，親吻著她的后腦。她洗發(fā)水的芳香——M在看著我。“你……還有？”他咕噥地問道。他伸出手來跟我要，但我沒有給他。我又咬了一口，然后閉上了眼。

“佩里?！避锢蚪形?。

“嗯！”

我們在體育館屋頂上那個屬于我們的秘密地方，仰面躺在白色鋼板上的紅毯子上，瞇著眼看著炫目的藍天。

“我想念飛機?！彼f。

我點點頭：“我也是?！?/p>

“不是想念坐飛機，我永遠不可能做到像爸爸那樣。我只是想念飛機——遠處傳來的如雷聲般的轟鳴和道道白線。它們劃破長空，在湛藍的天空留下痕跡。我媽媽曾說那看起來像道道刻痕。它是那么美！”

我被她的想法逗樂了。她說得對，飛機是很美。煙花也是，還有鮮花、音樂會、風箏。這些東西我們再也無福消受了。

“我喜歡你回憶事情時的樣子。”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