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這才抬眼看她,她——不是蔚紫的閨中密友,邢家三小姐芬雪嗎?蔚藍不是很確定,因為芬雪也有兩三年沒來蔚家了。
邢芬雪上下打量著她,直接又無禮,蔚藍垂下臉,她現(xiàn)在胳膊上挎著重重的包袱,頭發(fā)散亂,衣裙褶皺,在邢芬雪眼里一定很狼狽、很可笑吧。
邢芬雪果然掩著嘴格格地笑起來,她一笑,她的丫鬟們都笑了。
“沒想到,沒想到。我以為你們蔚家會是蔚紫來。”她笑著說,“姐姐,伺候元敖的這些姐妹里,你可真算得上‘年高有德’了。”
蔚藍沒說話,她沒精力同邢芬雪爭辯。
“怪不得蔚家要敗落,當年就沒押對寶,現(xiàn)在又弄這么個要死不活的病秧子來。他們家不倒霉,誰倒霉???”她對丫鬟說,再不看蔚藍,蓮步款擺地走開了。
蔚藍無動于衷地繼續(xù)前行,受過元敖在她心上的致命一擊,這些都不算什么了。
他不讓她死,不就是希望她活在這些折磨里嗎?有一天受不了,就會妥協(xié)地承認自己的背叛和虛偽。
不會有那么一天的,五年她都熬過來了,沒什么是她熬不過去的!老天收走她的命之前,她絕對不會妥協(xié)!
蔚藍默默地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收拾著帶來的東西。
她已經開始依賴這間小小的、陳舊的屋子了,窩在這里,她感到安全和平靜。躺在鋪展整潔的床上,閉著眼聽窗外的鳥叫蟲鳴,她覺得彷佛又回到了昔日。
香琴敲門進來,蔚藍趕緊從床上站起身。
“跟我來。我?guī)闳ヒ娏制牌??!?/p>
林婆婆是個微胖的四十多歲的威嚴婦人,她端詳蔚藍的眼神讓蔚藍有些害怕。香琴小聲地和她說著什么,說著說著,兩人還同時看了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