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別說放棄，搞不好妻子早就忘了有這么一回事。想來妻子應該不是很執(zhí)著于養(yǎng)狗，所以她保持緘默的理由多半也沒什么大不了。仔細思考，恐怕當時覺得心有芥蒂的只有我自己吧。妻子的個性一向淡泊，之所以覺得她悲傷，說不定來自于我內心的愧疚感作祟。

不覺得養(yǎng)只狗兒也好嗎？——

記得當時她是這么說的。語氣很輕松，并沒有表現出什么非養(yǎng)不可的急切心情。而我呢？——我是——

——怎么回答的？

記不清楚了，只記得我的確拒絕了。

我趴著，臉貼在榻榻米上。

——為什么拒絕了？

雖然是自己的想法，卻不太能理解。

我——絕不是討厭動物。

只不過我這個人生性怠惰，一想到養(yǎng)起寵物得每天照料就嫌麻煩，實在百般不愿意在狗兒身上花時間。但妻子也知道我是這種人，她應該打一開始就有所覺悟，反正照顧的擔子最后還是會落在自己身上，那么她提出這個要求，想必也早就有所決心才是。

——我究竟說了什么拒絕她？

記不得了。多半是“狗不好，會給鄰居帶來麻煩”、“會造成家計負擔，沒錢養(yǎng)”之類的理由。

——說不定是毫無來由地大發(fā)雷霆？

唉，記憶一片模糊。實在想不起究竟說了什么，完全忘記了。

——果然忘了某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