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報道過的喜夢,是一種叫皎粉的藥物,”秦拓說,“他留下的日記提到了這種藥。警方現(xiàn)在懷疑是吸毒過量導(dǎo)致精神崩潰,他們說一般人喝得再醉也不至于抹脖子,那需要好大的負(fù)面能量?!?/p>
“皎粉是高濃度喜夢?!蔽颐H坏刈匝宰哉Z。
隔著電話都能感到秦拓的震驚。“你說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聽人說的。我猜可能就像普通海洛因和四號的區(qū)別?!?/p>
另一句話哽在喉嚨口。皎粉使用者的身體會在夜里發(fā)光。這是否讓你想到什么?我轉(zhuǎn)念壓下呼之欲出的話,清了清嗓子:“好壞參半的消息是什么?”
“我找到小山了。”他那頭傳來喧鬧的人聲,秦拓急忙說:“農(nóng)林處的人過來拉我喝酒呢。回頭再電話?!?/p>
我想到阿奎和他的同事們,估計以秦拓的酒量,今晚能清醒地給我打電話都算僥幸。小山找到了!我心中一陣雀躍,趕緊撥打小山的手機號。
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聽到機械的女聲,剛才的欣喜被澆了涼水。我一直在用原來的手機號,小山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還有,秦拓所謂的“好壞參半”,又是什么意思?他剛才匆匆掛電話,想必是不便當(dāng)著外人講。
小A自殺的消息如一塊重石,沉沉地壓在心坎上。何琴曾經(jīng)試圖自殺。想必秦拓也沒忘。
我問路邊報亭的老板去深圳怎么走,原來除了大巴還可坐船,我決定走水路。搭出租車到碼頭后,正好有班船臨近起航,我匆匆買票,穿過檢票口。
海猝不及防地出現(xiàn)在眼前,下午兩點的太陽被海浪割裂了,碎成千萬面銀鏡,明晃晃地刺人的眼。綠島周圍的海域更像一處河灣,而不是這樣漫無際涯。我發(fā)了會兒呆。無遮無攔地面對大海,總覺得有些慌神,好像自己被扔到了孤島上。
但這里當(dāng)然不是島,我的腳下是中國東南大陸的一處海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