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之前想要摸槍的警察伸手摸了摸耳朵,摸了一手的血,那一槍打豁了他的耳朵,血濺到了我的臉上。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恥辱。那警察顯然不服,脖子上凸顯出青筋,站在那里梗著脖子狠狠地朝向他開槍的那人望去。這時馮隊瞪圓了眼睛輕輕叫了聲:“小劉?!蹦蔷爝@才憤憤地將槍丟了過去。
開槍的那人說:“誰還不聽話下一回打的就不是耳朵了!全部趴在地上,手抱在頭上?!?/p>
我和程建邦交換了眼神,這兩個人雖然身手不凡,但看起來并不想傷人性命。也許只是劫財?我倆慢慢地抱著頭,跟那幾個警察一起趴在地上。我再次看向劉亞男的時候,她正站在我的前面,背對著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剛才中槍的那個警察,瑟瑟發(fā)抖。我輕聲說:“照他們說的,趕緊趴下?!?/p>
劉亞男扭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全然沒有我想象中該有的慌亂和驚懼。原來她剛才的發(fā)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冷。
她對我們微微一笑,一挺胸抬腿跨過趴在她腳下的一個警察,走到車門處探進身子,將她的包拿了出來,甩甩頭發(fā)挎在肩上。那一刻我有點兒恍惚,她悠閑的樣子好像一個化好妝準備出門購物的普通女子。在我們詫異的注視下,劉亞男走到了那兩個劫匪的身邊。
這時我們恍然大悟,這些人的確是來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