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不是睡著了嗎?”
“難道你睡覺耳朵也會跟著睡著嗎?”他這一句把我問住了。這些年來,何止是耳朵,手指頭好像都是隨時醒著的。他一邊換衣服,一邊對我擺擺手說:“趕緊洗澡,她不是約咱去咖啡廳嗎?你還不趕緊跟她商量你的宏圖大業(yè)?”
我一時不知他說這話是認(rèn)真的,還是在取笑我,愣了一下,鉆進了衛(wèi)生間。
洗完澡穿衣服時我才發(fā)現(xiàn),劉亞男給我們準(zhǔn)備的衣服非常全,全到連內(nèi)衣褲襪子都包括在內(nèi),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尺碼正合適。程建邦瞄了我一眼,繼續(xù)得意地吹著口哨在衣柜的鏡子面前整理著發(fā)型。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笑了下說:“那女人厲害吧,看一眼就知道咱的斤兩,一會兒你還是好好聽聽她的意見。”
我說:“我怎么有種被偷窺的感覺。”
他突然停下了所有動作,一皺眉,扭了扭肩膀說:“你這么一說我也有點兒別扭。”
我們來到酒店咖啡廳門口,我習(xí)慣性地站在門外四下看了看,側(cè)過身子將整個出口都落入自己的視線內(nèi),程建邦試探著用迎賓的身體擋住自己,朝里探了探頭,又往里走了幾步,大概是看到了劉亞男,隨即扭頭對我使了個眼色。我跟在他身后走了進去。
我觀察了下整個咖啡廳,人并不多,也沒人特別在意我們。劉亞男換了一身衣服,坐在一個角度相對安全的位子上,垂著眼皮,輕輕地攪動著面前那杯咖啡。我和程建邦坐在她的對面,各自點了杯飲料,等飲料上來服務(wù)員剛一離開,她就問道:“你有多少錢?認(rèn)識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