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是在快到家時才突然想起向恒不見了的,但她稍許不安了一下后,就立刻把注意力又轉回了穆蒼空身上。
她自知已經(jīng)從青澀的花蕾,成長為了怒放的水仙,而年少時心底的那一點小悸動,已經(jīng)在漫長的歲月里清楚的成長為了一種確認與堅持。
五年前,他毅然送她出國深造,在機場,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抓著他的手。
他要在她五年內不許回國,不許給他打電話,只能寄信,但他也不保證會回。
他給她足夠的金錢,讓她可以過得象公主一樣,他甚至給她請了專職保姆,他只是不讓她靠近他。
她不知道,那幾年,是穆氏企業(y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而自那晚楊茵茵事件之后,他就想到了要她把置身漩渦之外。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不會說,也不能說。
她用五年的時間綻放她的燦爛,而他則終于沖破陽光,成長成一棵刀劍不入的大樹。
穆氏企業(yè)穆蒼空,商界年輕的傳奇。
他英俊含笑的眉眼,頎長挺拔的身影,長期占據(jù)著每一份商報和娛樂報紙的版面。
只是他不知道,這五年來,那個身在異國的女孩,會用盡辦法,將所有過期的報紙收集,小心的剪下來,貼成幾本厚厚的書冊。
她的手指撫過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嘴角,他的手指。
每一個想要哭泣的夜晚里,她就這樣抱著那僅存的一點溫暖入睡。
她終于等到他允許她回來的這一天。
終于可以不顧一切的抱住他,恨不得再也不放手。
穆蒼空和阿紫并肩坐著,潔白的墓碑前,放著一束紫色玫瑰。
上一次他們一起來掃墓還是五年前,那一次蒼空踩碎了阿紫的玫瑰,卻讓阿紫看到了他脆弱的眼淚。
蒼空默默的看著遠山的墓碑,他的嘴角一直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他想起自己五年前的幼稚舉動,他把失去兄長的所有怒氣都遷怒于眼前的女孩,但她卻回報于他柔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