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斯皺起眉頭,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怒意。不僅是惱怒Candy不知好歹,冥頑不靈,也是惱怒自己在這件事上拖泥帶水。其實可以處理得很簡單,只要一個電話,傳喚親信進來把Candy帶去審問。根本不必費這樣的唇舌,生這樣的氣。
可笑的是,他給了她一次次機會,她卻始終毫不領(lǐng)情。
亞當斯的目光落在床角一只銀色手袋上。那只手袋極為小巧,本是晚裝搭配,裝飾意義大于實用,她只是進來時挎在手上,隨即扔在了床角。
他一把抓了過來,打開,將里邊的東西倒在床單上。
零錢、梳子、紙巾、鏡子。
和一支有著金屬外殼的唇膏。
當他拿起這支唇膏時,Candy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這是什么?”他冷冷質(zhì)問道。
Candy說不出話,神色越發(fā)慌張。
他冷笑,旋開唇膏。
并不是想象中的錄音筆,而僅僅只是一支被用盡了的唇膏。
Candy低下了頭:“對不起,我忘了去買新的?!彼膬?nèi)疚極為真誠,拿了他那么多錢,卻沒有買一身對得起他的裝備。
然而,這內(nèi)疚在亞當斯眼中,純屬避重就輕、故作姿態(tài)。他的臉色極為陰沉,用力將手袋一抖。
一張對疊好的藍色紙片落在床單上。
他正要拾起來,不料一直在床角瑟瑟發(fā)抖的Candy如蒙電擊,劈手就搶。
猝不及防,Candy將紙片搶了過去。他抬起手,燈光下,幾道抓痕凸出了手背,緩緩滲出血珠。
Candy知道自己闖禍,有些害怕地看著他,卻將紙片牢牢藏了起來,一副寧死也不肯交出去的樣子。
他盛怒道:“交出來!”
Candy臉色更加蒼白,卻仍舊搖頭。
這一次,亞當斯反而冷靜下來。他不再和她糾纏,只從床頭柜中抽出手絹,隨手纏繞在手背上。
而后,拿起電話聽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