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人喝了一口,趙紅旗挨個端起我們的杯子,把酒喝光。
“我也喝三杯?!本淳频娜俗约航o自己倒酒,啤酒沫像花朵在他的杯子里面盛開了三次,未及凋謝就被他吞下肚去,接著說,“這旯旮窮山惡水,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吱聲!”
他剛回到座位上,另外一個人就走了過來,也是帶著三瓶啤酒和一個空杯子。話也說得和前一位差不多少。還是趙紅旗替我們擋,我們喝一口,剩下的由趙紅旗來。這一位又換來另一位,另一位接另另一位,每個人都過來敬酒,趙紅旗、張景乾和小莫輪流上場,不時地,對方還會搶著替我們喝,我們?nèi)齻€人的杯子沾過多少人的口水,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但每次輪到我們?nèi)齻€人喝那表決心似的一口時,我們誰都沒含糊。
午飯吃完,已經(jīng)三點多鐘了,為了醒酒,他們讓老板娘沏熱茶,廚師去市場買了一筐無核野棗,名字叫棗,實際上是微型的奇異果。皮是綠色的,很薄,酸里面夾著甜味兒,是長白山山區(qū)的特產(chǎn)。
小莫揭張景乾的老底,說他以前是文學(xué)青年。寫過詩,其中有一首他還記得,叫《山》:
這山望著那山
那山望著這山
這山覺得那山高
那山看著這山好
這山崇拜那山
那山愛慕這山
這山望著那山
那山望著這山
地老
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