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小呂更加不知所措起來。
“呂爺爺,行嗎?我叫您爺爺!給小馬一面兒!”老馬的語氣越發(fā)強硬。
“嘿,我說師傅,這怎么話兒說的啊?!眲啾砬橛行┛嚥蛔×?,“這……哎,小呂,喝吧,這馬爺既然發(fā)話了。”劉權搖著頭無可奈何。
“好,我喝……”小呂哪見過這場面啊,還真實在,一仰脖就把這滿滿一杯酒給干了,之后嗆得涕淚橫流。
“哎,這才有咱警察的樣兒!”老馬也不甘示弱,又仰頭干了一杯。
“唔……”小呂還沒等老馬喝完,就捂著嘴一個箭步?jīng)_出了包間,門外傳出了陣陣嘔吐聲。劉權和眾人看在眼里,暗自搖頭。
“這怎么話兒說的?!眲嚯S著跟了出去,一臉無趣。
酒局再怎么著也開始了,雖然開始的劍拔弩張,但這一幫平時琢磨人的警察,聚在一起就是心中再不快也能聊得火熱。警察就是這樣,生存能力強,控制局面能力也強,甭說老馬今天挑理犯各,就是他今天拍桌子罵娘,大家也不能毀了劉權的這個局,畢竟這是人家榮升隊長之后的第一頓飯,誰也不能當這個攪局者,再怎么別扭也得硬撐著吃完。不一會,江總就奪過了飯局的控制權,忽悠著老馬談退休生活。
“馬爺,這下大松心了,再不用起早摸黑了?!苯傂χf。
“可不是?!崩像R咂摸一下嘴說:“我啊,早就活明白了,你說咱這整天起早貪黑的干活,為了什么呢?跟你們不同,你們還有個追求,升官發(fā)財,我啊,可早就斷了這個念想了?!辈恢@算不算是老馬的推心置腹?!案删烊炅?,我早就告訴自己了,到三十年就立馬退休,別在單位耗著讓別人看了礙眼。五十了,還能提籠架鳥,還能伺候伺候花花草草,還能琢磨點魚鉤魚餌,不像你們啊 ,還得撅著眼子干活,哎,同情啊?!?/p>
江總笑了笑,不便再說什么。而老馬卻還在繼續(xù)?!澳銊e看我剛回家?guī)滋欤疫@鳥啊、花啊、草啊,需要干的事情多著呢,弄仔細了沒準一天都忙不過來,這人啊,就是這樣,總得遭那么半輩子罪,才能享下半輩子福?!崩像R又是一口酒。
老馬好酒,借著各種理由灌了自己好幾杯,眼看著就到了一斤的量了。劉權有點犯迷糊,但還得努力克制著、硬撐著招呼好在座的眾人,心想這個局簡直就他媽是個災難。這時他手機振動了一下,一個同桌的同事發(fā)來短信說:“這老孫子。”
“三哥,您這都浴血奮戰(zhàn)快三十年了,從白制服到綠制服,又從綠制服到藍制服的,還真想再干到白襯衫(警察局級是白襯衫)啊?!崩像R鐵定了要讓江總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