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就像一個傲視天下的主宰者,一言一行都是這般讓人嘆服。鳳舞忽然覺得,能追隨這樣的主子,是她之幸,“奴婢明白了。主子,您說,客棧的主人會為了一萬兩出來見您嗎?這會兒還沒動靜,真是一個讓人摸不透的人?!?/p>
上官驚鴻想了想,“他會出來,只不過,為的不是這一萬兩?!?/p>
人群里有人不相信,蘇盈月更是帶頭嗤笑,“郡主未免太過自信。這家客棧的幕后主人所開設(shè)的客棧遍布全天下,而非僅在東祁國,天下間但凡名為‘楓橋夜泊’的客棧,全是他的產(chǎn)業(yè)。傳聞?wù)f,不止客棧,他名下還有無數(shù)產(chǎn)業(yè),例如茶樓、酒館、絲綢莊、錢莊……沒有人能估算出他到底多有錢。聽聞,天下的首富便是他。近幾年,也有不少有權(quán)有勢的名門公子、千金為一睹他的真容,不惜明察暗訪,花費重金,到頭來卻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ぶ饕詾椋銋^(qū)區(qū)一個陌生人,能特別到逼他現(xiàn)身?”
“是啊……”眾人一致同意,“客棧主人非池中物,既然這么多年不肯現(xiàn)身于人前,自然有他不肯現(xiàn)身的理由,又豈會為了黃金萬兩而打破規(guī)矩?”
仿若未聽到眾人的議論,上官驚鴻臉上神情未有絲毫變化。
鳳舞看主子如此淡定,也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問:“奴婢相信,主子說他會出現(xiàn),就是會出現(xiàn)。那他現(xiàn)身會是為什么?”
“為的是一個懂他的人?!鄙瞎袤@鴻波瀾不驚地說,旁人沒什么感覺,隱亭內(nèi)的青衣公子心神卻震了一下,原來,她一直都懂他。
祁煜與燕玄羽的目光皆閃了閃,似乎已了解到,這一句話,分量有多重。
“是的?!鄙瞎袤@鴻粲然一笑,“若非懂他,他又豈會在我一臉花妝、未現(xiàn)真面目時,便許我永久免費食宿‘楓橋夜泊’這等高級的客棧?若非懂他,他又豈會獨獨允我?guī)氯藚⒓釉姇??若非懂他,他又怎會開特例不用我交詩作?”
青衣公子眼睫眨了眨。上官驚鴻這個女子,一石激起千層浪,似乎在沒見過他的情況下,都想將他看穿。她已在保留,她懂的是他的寂寞,卻又不想將他的脆弱剖開示于人前??此屏私馑脑?,也是在威脅,若他不現(xiàn)身,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恐怕會直接到亭里把他揪出來,雖然他不確定她能否有本事進(jìn)得了這小亭。
這個女子……青衣公子心頭浮起淺淺的無奈。
“大言不慚哪!”說這話的是燕玄羽,“鴻兒,我有點吃醋了,你都沒有見過人家,就這么直言了解他?”
“莫非你見過?”上官驚鴻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