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連利揚的身體朝著慕容尉遲方向一動,鐵鏈撞擊石壁發(fā)出巨大的響動,琵琶骨與腳踝的倒鉤毫不留情地撕扯骨肉,帶起大蓬鮮血。
他幾乎吼道:“她是個孩子,罪臣該死,求皇上放過瞳瞳!罪臣全族性命還不能平息皇上的怒氣嗎?”
“密謀造反的逆臣死不足惜?!蹦饺菸具t語氣淡然,“朕想知道的,你寧死不說。不說就不說吧,對朕并無多大意義,朕只想要瞳瞳?!?/p>
“蘭心不會讓你這么對瞳瞳的?!?/p>
慕容尉遲的語氣驟然冷冽,“朕要她,誰敢不準!”
“不能,你不能碰瞳瞳,你會后悔的!”連利揚嘶吼道。
“后悔什么?”慕容尉遲笑出聲,“每晚她都睡在朕懷里,夜里醒來若朕不在,她還會哭著找朕--她離不開朕的?!?/p>
慕容尉遲的話對連利揚造成極大刺激,他仿佛成了一只垂死掙扎的野獸,拼盡全力要掙脫鐵鏈。
一時室內(nèi)響聲大作,他的傷口鮮血淋漓,將他染成血人還不自知,不能自控地繼續(xù)狂性大發(fā),石洞封閉,血腥味濃重得散不開。
慕容尉遲的笑容漸漸隱去。
他走出刑房,宗霆已等候在一邊。
“微臣該死,到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治愈宣威將軍?!?/p>
慕容尉遲不以為然地淡笑道:“比朕預(yù)期好很多。”被關(guān)在刑房的連利揚中了奇毒,眼睛被刺瞎,喉嚨被灌藥,說話不利索,只比死人多口氣而已。
“朕得不到的,旁人同樣也得不到,何必著急。”
還是平素那個看似慵懶漫不經(jīng)心的慕容尉遲,他耐性超乎常人的好,三年等過,也不差多等些日子。
他知道,只要連利揚活著一天,就有人會比他更著急。
南溟遠郊四周樹木郁郁蔥蔥,最小的也有幾十年樹齡,庵堂掩在樹叢里,多出幾分與世隔絕的清幽僻靜,連映瞳剛到第一天就出了狀況。
“這天氣,梧桐飄絮,郡主千萬不要再出去。”厲璇關(guān)閉所有門窗防止飄落進梧桐毛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