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一塊灰色的小墓碑前停下了。這塊小墓碑的旁邊立著一個巨大的石雕天使。阿曼達下了車,繼續(xù)往前走著,經過了一個個墳頭。濕漉漉的雪花在單靴上越積越多,雪水透過靴子的軟皮滲進了鞋里,非常潮濕難受。不過,她懷疑這只是錯覺,但錯覺馬上就會變成現(xiàn)實。因為她的靴子只是好看,并不實用,它們不是為了嚴冬時節(jié)在雪地里跋涉而設計的。
在一塊玫瑰色的花崗巖墓碑前,她停下了腳步。愛德華·普萊斯,一九三三—一九九二,親愛的丈夫和父親?!八烙谖迨艢q?!卑⒙_低聲說著,感覺媽媽偷偷走到自己身后,沖自己喊道:“行了,有你這樣的女兒,難怪你爸會心臟病猝死。”
你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墓碑上的最后一句這樣寫著。
“爸爸。”阿曼達喊出了聲,淚水涌出了眼眶,在臉頰上結成了冰。
小木偶,她聽到爸爸說。
好久不見了,她在心里說道。
其實不算久。
十一年了。
十一年并不久。
我一直在外地,現(xiàn)在住在佛羅里達。我當上了律師,你知道嗎?
當然,我知道關于你的所有事情。我為你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