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彥夕微微瞇起眼睛，江子衿用力掐著指甲，都在想，講點兒什么吧，什么都行。

“那個人……”

“帶我去……”

兩人同時開口。聲音交疊起來，并不和諧。

“你先說吧?！笨聫┫Πl(fā)揚紳士風(fēng)度。

江子衿擺了擺手，“還是你先說吧?！蓖媪艘惶?，她真的累了。

柯彥夕見她面色蒼白，便也不推讓了，詢問道：“早上那個是你男朋友？”

她沒有意外，知道他一定會提及，“算是吧，也是我的老師?！?/p>

“我知道，你跟著他學(xué)畫?！彼约航由狭嗽挷?，剛剛將她看透，偏偏下一句又是提問：“怎么突然愛畫畫了？以前教你，怎么也不肯用心聽，彈鋼琴的時候倒是挺有耐心的?！?/p>

江子衿恨不得用塞子將耳朵堵上，他這樣言笑晏晏地提起曾經(jīng)，讓她感到異常突兀。那時的日子像是在天堂穿梭，誰料到現(xiàn)在，直直地墜入了地獄。

“別提以前的事，好嗎？”她居然說了出來，見他臉色一變，隨即用哂笑岔開，“剛剛我想說的是，帶我去吃頓好的吧，肚子有些餓了?！?/p>

柯彥夕的臉色暗下去許多，但仍是答應(yīng)了，“那就去你……老胡同吧！”他忍住不提那是江子衿曾經(jīng)最愛去的小吃一條街。她不愛聽以前的事，他便不說。

她果然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怪只怪，他們之間，實在是太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