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衿冷笑道:“你太太看起來很年輕?!倍沂莻€極其有氣質(zhì)的女人,與刀祎鳴相似,她所散發(fā)的亦是一種從容、一種不迫。這個女人淺淺地笑著,抱著自己的孩子,那樣溫柔地看向鏡頭?;蛟S她看著的正是在拍照的丈夫。
“也僅僅只是看起來很年輕,她比我還大兩歲,生孩子時都快四十了。她吃過很多苦,我每每想起來就覺得很心疼?!?/p>
刀祎鳴的臉上漸漸地添上了一重悒郁。江子衿覺得可笑,他一邊渴望著面前青春朝氣的她,一邊深情說起自己的糟糠之妻,這該是多么矛盾?。∫苍S這是一種手段,一個鐘情于自己妻子的成功男人,是很難不讓人產(chǎn)生好感的。
江子衿抿了抿唇,欲要告辭,“到時間了,我該去工作了?!?/p>
然而她到底還是沒能走到門外。刀祎鳴很快起身追上,他一邊走一邊喊她的名字,卻始終不見她回頭。兩個人擰著勁兒,直到他匆匆趕上,攬住她的雙肩,讓她面對自己。
“子衿?!彼p聲喊她,溫?zé)岬暮粑鼑娫谒亩螅@個帶著青草氣息的人兒便在他的懷中了。
江子衿對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很是排斥,他卻緊緊地?fù)ё∷稽c兒也不肯松手。她忽然嗅到來自他身上的那股太陽氣息,心中涌起似曾相識的安全感。他將她緊緊地抱住,仿佛害怕她會消失。
刀祎鳴仍舊是在喊她的名字,直到她說:“我要走了?!彼咳换謴?fù)了理智,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詫異,鐵箍般的手松開了,他甚至往后退了幾步——然而沒有道歉。
江子衿已經(jīng)轉(zhuǎn)身出去了。
小小的插曲過去,江子衿仍舊在彈那一首《Childhood memory》,腦海中屬于刀祎鳴的那一頁迅速被翻過。
柯彥夕沒有給她打過一次電話。他明明看到了她,在那家人聲鼎沸的餛飩店里,可是他選擇了忽略,坐在那如同傀儡的女人身旁,靜靜地丟她在一旁枯萎。
有時,她甚至在想,該怎樣才能讓柯彥夕回心轉(zhuǎn)意,是否要生一場大???她要躺在床上,在奄奄一息的最后時刻,等待他的垂憐,再用一個蒼涼的手勢,在他的心里留下永久的記憶。
哪怕只有一絲的感情,他也會因痛意而內(nèi)疚許久。何況他們曾經(jīng)彼此相愛,即使是在這樣分別后的狼狽之中,她仍舊相信,他們曾經(jīng)彼此相愛,他是那樣愛她,如同愛自己的生命一般。
只是現(xiàn)在,他放任她步步墮落,在一個又一個男人的身邊繞圈。那很好,就看看誰先忍不住,就看看誰是最終的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