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烤好了?!鄙詈4蟾艣]有聽到我的問題,笑瞇瞇地沖著我揚了揚手里烤得焦黃的小魚,“要不要?”
“要!”我立刻兩眼放光地撲了過去。算起來上一次吃飯還是昨天早上的那頓玉米粥和速凍包子,而且我當時心事重重,還沒有吃飽。昨天晚上連餓帶嚇,體力消耗巨大。現(xiàn)在的我……再餓下去說不定就要拿深海來果腹了。
第一條小魚飛快地消失了。我一邊舔著手指,一邊不怎么甘心地偷瞟正在火苗里翻來翻去的另外一條魚。在他身邊的一片海藻上堆著好幾條魚,都已經(jīng)開膛破肚收拾干凈了,看來他比我估計的起得更早。
“不要光給我烤,”我假惺惺地跟他客氣,“你自己也吃一點兒吧。”
深海笑著把手里的樹枝遞了過來,“我已經(jīng)吃過了。”
“生的?”
深海點點頭。
我小小地驚訝了一下又覺得釋然。畢竟每個人的飲食習慣是不一樣的,何況他還不能算一個完全意義上的“人”。
“烤熟了嗎?”深海似乎覺得我這副餓狼般的吃相十分有趣,一邊轉(zhuǎn)動著手里的樹枝烤魚,一邊問我。
我連連點頭。荒島上雖然沒有調(diào)料,但是這么新鮮的魚,不管怎樣做,不管做到什么樣的火候,嚼在嘴里都鮮美無比。魚很香,空氣十分新鮮,崖頂?shù)目p隙間露出來的一線天色也十分晴朗,而且深海的傷口也完全愈合了。我覺得自己又一次回到了小學生春游的隊伍里,昨夜的那些膽戰(zhàn)心驚,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的一場誤會罷了。
“快吃吧,”深海笑了,“吃飽了還要上路呢?!?/p>
我舉著啃了一半兒的烤魚哭笑不得,“怎么像殺頭飯似的?”
深海不明所以,蹙著眉頭反問我,“殺頭飯?”
“沒事兒,我胡說的?!蔽疫B忙擺擺手。我可不想在這么好的氣氛之下跟他講解我們?nèi)祟惖谋O(jiān)獄文化。
深海不再追問,視線落在火苗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等我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最后一條烤魚已經(jīng)下了肚,火堆也快要熄滅了。
“殷茉……”
“深海……”
沒料到兩個人會同時開口,愣了一下又都同時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