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砸人就砸人？”我怒視著他，語氣又惡劣了起來，“那我還想砸你呢。”

夜鯊有點奇怪地瞥了我一眼，“只要你有挑釁的能力，你盡管砸好了。夜族的人，本來就是憑能力說話的。再說，優(yōu)勝劣汰不是你們?nèi)祟惪偨Y(jié)出來的大自然的規(guī)律嗎？”

合著在他眼里，我就是個該被大自然淘汰掉的偽劣產(chǎn)品？我的怒火頓時在胸膛里熊熊燃燒起來，其猛烈程度一時間壓過了我對他根深蒂固的恐懼。

“你這個……”我的腦袋都要氣暈了，“你這個……”

夜鯊舉起一只手，示威似的將五根嚇人的手指一根一根舒展開來，又當(dāng)著我的面一根一根合攏，然后再一次搭在了船舷上。眼睛里卻明顯地多出來幾分輕蔑的意味，就好像一只老貓俯視腳下正在掙扎的田鼠一樣。

我咬著嘴，恨不得那雙鬼爪子是長在我的身上，那樣我就可以撲過去把他撕碎了喂魚。

夜鯊得意洋洋地笑了。

“深海呢？”我忍氣吞聲地問他，“你到底把他怎么樣了？”他身上的傷大概還沒有好利索，又要顧慮到我，真要打起來大概很難占上風(fēng)。

夜鯊哼了一聲，現(xiàn)出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來，“他帶著那半片月光石走了?！?/p>

“什么？”

“沒聽懂？”夜鯊冷冰冰地笑了，“我給他出了一道選擇題：在兩片月光石當(dāng)中任選一件，就這樣?！?/p>

我的腦子里有什么聲音不停地嗡嗡響。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我自己的聲音在翻來覆去地重復(fù)一句話：怎么會這樣？

“不得不說，他做出了最最正確的選擇?！币辊徦坪鯊奈业姆磻?yīng)當(dāng)中找到了某種令他感覺愉快的東西，連聲音都變得輕快起來，“因為你這半片留在我手里實在不會對他們造成什么影響……”

我盯著他一開一合的嘴，心里想的卻是他殺掉了深海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不，”夜鯊搖搖頭，“你誤會我了，我既不會殺掉他也不會殺掉你。那小子動起手來太狠，跟他拼命很不劃算。而你是容納那半塊月光石的容器，如果你死了，沒有人會預(yù)料到那半塊月光石會怎么樣。也許會碎裂消失什么的，那對我們大家都沒有什么好處。相信我，那不是我們期待會發(fā)生的事?！?/p>

只是……容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