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長越強(qiáng)大，越來越有力！這一次見面，她的眼神告訴他，她已經(jīng)又向前走了一大步！他不敢放手，因?yàn)樗呀?jīng)沒有信心，這一次放手之后，下一次還能再抓住她！

所以，他緊緊地、緊緊地抱住，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手！

那一瞬間的念頭是如此瘋狂，就讓他們兩個(gè)一起死在這河里好了！就讓他們兩個(gè)那誰也不肯放棄的驕傲，誰也不肯放棄的野心，誰也不肯放棄的堅(jiān)持，誰也不肯放棄的殘酷……一起在這河里淹死吧！

“放手！”耳邊是竭力的嘶喊。

放手？這一次要是放開，是不是便上窮碧落下黃泉，天地茫茫終不見？

放手？苑青瞳，你讓我如何放手？

你扯著我的心牽著我的肉又勾住我的靈魂絆住我的呼吸，放手？放手之后，我還剩下什么？

你憑什么，只憑這輕輕松松的兩個(gè)字，就讓我放手？

青瞳捂著胸口喘氣，“隔著兩層皮盾，你都差點(diǎn)把我心肝脾肺一起擠出來！還好意思說我怕死？我現(xiàn)在胸口還疼得很，都不知道骨頭傷了沒有？”

蕭圖南終于睜開了眼睛，輕輕一笑，“你什么時(shí)候肯吃虧來？這不是立即報(bào)了仇了？”他頭上有一道尖石頭砸出來的傷口，傷口里的血跡已經(jīng)被河水沖刷干凈，只留下微微泛白突起的口子。

那一下砸得可真不輕，現(xiàn)在他還覺得有些眩暈。

青瞳不理他，喘過氣來就掙扎著爬上岸。

深秋初冬，草原上的河流真的可以說得上其寒徹骨，剛才為了生命掙扎還不覺得，如今一停下來，立即覺得四肢都有些不靈活了。

青瞳使勁拉了一下蕭圖南的手臂，卻紋絲不動(dòng)，她喘息道：“你必須自己從河里爬出來，我實(shí)在沒有力氣了！聽見沒有？再泡在水里，你就得凍死！”青瞳見他不動(dòng)，有些急了。

“凍死？”蕭圖南小聲一笑，“除非你在我身邊躺著?！?/p>

“什么？”青瞳沒有聽清，她已經(jīng)在看四周的地形了。

“沒說什么?！笔拡D南翻身站起，休息了片刻，他的體力就比青瞳要好得多了。